云飛的話,讓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
他看著金舒,細(xì)細(xì)問:“后腦傷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靠近枕部么?”
“靠近。”金舒點頭,抬手摸著自己的后腦勺,側(cè)身展示給云飛看。
“顱骨骨折的碎裂點在哪里?”他一邊看,一邊問。
金舒豎起食指,在自己后腦正中靠下的位置指了一下:“拼接還原之后,應(yīng)該是這個位置。”
不上不下,距離枕骨有接近兩寸。
至此,云飛十分肯定的說:“那便不可能是這樣的擊打方式。”他說,“這種方式受力點會比較靠上,而被害人的情況明顯靠下。”
金舒思量了些許:“那有沒有可能是被害人低頭的時候?”
“不可能。”云飛搖頭,“先生以我為例,試一下便知。”
就這樣,當(dāng)著李錦的面,金舒站在院子里,用方才的姿勢嘗試攻擊云飛。
鐵鍬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在將要落下的時候,金舒忽然有點慌。
這股慣性,她根本停不下來。
千鈞一發(fā)的時候,一只手穩(wěn)穩(wěn)抓住了鐵鍬另一端的棍子,仿佛時間靜止,鐵鍬停在了云飛身后一寸的位置。
金舒嚇白了臉,背后出了一層冷汗。
李錦抬眉,瞧著她的模樣,埋汰道:“先生這般細(xì)胳膊細(xì)腿,也真敢用全力。”
自知理虧,她尬笑了兩聲:“幸好王爺出手”
“哼。”李錦冷哼一聲,將她手里鐵鍬拔了出來,他站在云飛身后,學(xué)著金舒方才的樣子,手臂一揮,鐵鍬穩(wěn)穩(wěn)停住。
這一拍,金舒看清了。
“原來如此!”
鐵鍬的底部并非是平的,而是有一個圓潤的弧度。
若是自上而下的敲擊,在被害人低頭的時候,受力點的位置幾乎是在頸部,并非顱骨附近。
而被害人當(dāng)時若是直立,頭部豎直,那么受力點理當(dāng)靠上。
云轉(zhuǎn)過身,從李錦手里拿過鐵鍬,點頭道:“所以,兇手的真實敲擊方式,有可能是這兩種。”
他往后跨了一步,扎下一個馬步:“第一。”邊說,邊抬手,如同潑水一樣,從右后方往左上方拍過去,“這是一種。”
“第二。”他站直了身子,將手里的鐵鍬抬平,幾乎是橫掃著打過去,“這是第二種。”
演示完,云飛睨著手里的鐵鍬補了一句:“這兩種方式,女子均可為,且力道比金先生方才那一種要大。受力點的位置,都可以做到在顱骨偏下的地方。”
“而且”云飛遲疑了片刻,“這種擊打,被害人當(dāng)時并不會直接倒地,而是會反射性的佝僂身軀。”
“兇手若是連擊,第二下,便會擊打在頸椎的位置。”
他沉默了片刻:“所以第二下,應(yīng)該才是先生用的方式。”
聽完云飛說的話,金舒在腦海中反復(fù)的思量著這種手法的可行性。
原本,尸體上呈現(xiàn)出的情況,她判斷是兩處重傷同時產(chǎn)生,也就是說兇手大約有兩人。
但若是如他所言,便是一人也可以做到。
“云大人。”她思量了片刻,同云飛探討了起來,“這鐵鍬拍過去,將顱腦擊打成凹陷型骨折,這種力道,他當(dāng)真還能站的穩(wěn)?”
“其實,擊打至凹陷骨折的力道并不需要特別大,但是需要瞬時爆發(fā)力。”云飛說,“若是力道特別大,穿孔的情況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