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的書案,根雕的筆架,上好的黃河澄泥硯,配著嵌金箔的手工墨條。
書案一旁,被一連砸了好幾個問句的金舒,面頰上精彩紛呈。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這事情,大概不好好奇的吧。”
李錦雙手撐在書案上,挑眉輕笑:“為何?”
金舒抿了抿嘴,瞧著李錦面頰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咂嘴,見招拆招:“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幫襯著些,理所應當啊!再者,王爺和周大人情誼那般深厚,也沒見人質疑過什么啊!”
她歪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所以屬下一點都不好奇!”
這話,滴水不漏,曾幾何時是從李錦的嘴巴里說出來的,用在這里,剛剛好。
李錦被她這極聰明的臨場發揮給逗笑了,眼眸瞇成了彎月:“可以啊金先生,融會貫通啊!”
他眼角直抽抽,睨著金舒閃躲的眼眸,從懷中拿出三粒碎銀子:“那就有勞先生親自去一趟太傅府,幫我送個禮。”
金舒懵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李錦又補了一句:“你去東市買些點心,給那表姑娘送過去。”
她抬手,做了個“打住”的模樣。
腦袋里邏輯的線被李錦粗暴的打斷了,她一時有些迷糊不過來。
怎么就突然變成“那就”了?這兩件事前后有關系?
“不是,王爺”她蹙眉。
“剩下的銀子歸你。”李錦輕飄飄又多說了一句。
瞧著白花花的銀子,金舒抿著嘴點了下頭,管他什么邏輯不邏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就是“李正確”。
“買什么點心?要哪家鋪子的?”
李錦擺了擺手:“你看著辦。”
她一把抓起銀子,嘿嘿一笑:“屬下這就去!”說完,連行禮都忘了,樂呵呵的就往外走去。
瞧著她離開的背影,李錦一臉嫌棄。
半晌,他才收回目光,抬手揉著自己的額頭。
差一點點,方才就差一點點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裝傻充愣的女人,還能有多少次見招拆招的本事。
李錦是豁出去了,就算是被扣上斷袖之癖的帽子,也要將金舒牢牢鎖在自己身邊。
他眼眸微瞇,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上次箱子藏尸一案,太子如驚弓之鳥,現在京城這幅風平浪靜的模樣,僅僅只是表面的假象罷了。
很快,這個不擇手段的男人,一定會做出瘋狂的反攻。
李錦已經很難繼續讓金舒單獨住在那間小院子里了。
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金舒不能拒絕的,只能搬到他的靖王府去的理由。
想到這,他神情便暗淡了幾分。
另一邊,金舒一路上都沒想明白李錦給那譚沁送點心,到底是什么用意。
若是給蘇家二小姐送一點,是對她前日棗花酥的回禮的話,倒是說得過去,但是譚沁
她在太傅府門口強調了好幾次,是靖王給表姑娘的,見管家連連點頭,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