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三個月,周瑾丞答應給我補辦一場婚禮。
邀請朋友來家里商量細節時,他的女兄弟忽然笑著開口:
“嫂子真是好命啊,趕上瑾丞這龜兒子長大懂事了,不像我,那時候跟他玩脫了,還打了個胎。”
“這傻子,當時連套怎么戴都不知道,還是爸爸我教他的!”
她嬉笑著一拳捶在周瑾丞肩上。
我呼吸都停滯了。
見我神色不對,她這才辯解。
“你別誤會,我就是隨口一說,那會不懂事,他看片看多了沒處發泄,非要拉著我當實驗品。”
“現在好了,我替你給人訓練出來了,你只管乘涼就行,怎么樣,我兒子活不錯吧?”
我忍無可忍,端起茶杯潑在她臉上。
“既然知道是過去,為什么要告訴我?你什么居心?”
蘇黎還沒開口,周瑾丞先急了。
他怪我無理取鬧,將我在深夜趕出家門。
臨走前聽到的最后一句,是蘇黎玩笑的戲謔。
“兒子你不乖啊,想找打是不是?吃爸爸一拳!”
他們用一千萬賭我會灰頭土臉跪著回來認錯。
但這次,我真的累了。
被趕出門時,周瑾丞目光里只有怒火。
“都是朋友,你至于鬧這么難看嗎?”
“我早說過,蘇黎是我兄弟,兄弟還分什么男女?”
“我要是跟她有什么,怎么可能選你結婚?”
“瘋成這樣,就滾出去好好冷靜冷靜!”
轉頭,對上蘇黎玩笑的視線,他恢復以往的溫柔。
“繼續喝,別管她,都是我慣出來的毛病!懷個孕以為自己是皇太后了。”
有人問了一句。
“這大冬天的,許茵還懷著孕呢,你別給孩子凍掉了,小心嫂子真改嫁!”
“改嫁?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懷孕后胖了三十斤,誰瞎眼看上她?”
“我能答應結婚都不錯了,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蘇黎立刻搭上他的肩膀附和。
“懷孕的女人就是麻煩,還是兄弟省事,喝!今晚不喝死你,我就不是你爸爸!”
“去你的,我是你爸爸!叫爸爸,不然干死你!”
“用你的金針菇啊?哈哈哈——”
門外,我伸手抹了把臉頰,手心一片冰涼。
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流下眼淚。
我沒有再猶豫,打車去了醫院。
醫生有些遲疑:
“許小姐,您預約流產手術要孩子父親簽字的,他沒來嗎?”
“他死了。“
醫生沒再說什么,轉頭給我檢查完填了預約信息。
眼里的同情刺得我心臟血肉模糊。
以前認識周瑾丞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
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個人。
直到他介紹蘇黎這個兄弟給我認識,一切都變了。
怔愣間,信息填寫完畢。
繳費時,手機彈出一條視頻。
是蘇黎發來的。
畫面里,周瑾丞跪在地上舔舐她帶鉆的美甲。
抬頭那刻滿臉嫌棄,卻依舊開著玩笑。
“我靠,蘇黎你有腳臭啊?故意惡心我”
“爸爸給你機會贖罪是你的榮幸,還敢罵我,看我不教訓你!”
緊跟著,蘇黎發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