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老人家開心的事而已,你何必這么在意。”
謝韻如紅著眼點頭,“我只不過是想讓我媽走得高興些?!?/p>
“地址我留的是我家,不知道怎么就寄到裴總家里了。”
“你別生氣,這不怪裴總”
謝韻如抽抽搭搭的,說話總是那么委屈。
顯得我在對面,像是一個挑刺找事的人。
“你一個985畢業的研究生,連自己家地址都留錯???”
“腦子里裝的都是水嗎?”
“好,既然你們舍不得處理,那我來。”
我轉過身,拿起剪刀就把婚紗海報和相冊都剪了個稀碎。
我舉起那些相框和擺臺,砸碎摔爛,又用剪刀一張張剪碎。
“不要!”
“安馨姐,這些我能帶走的!”
謝韻如赤手空拳就來擋,我的剪刀就這樣劃破了她的手。
一聲尖銳的叫聲,驅散了裴琛的酒意。
他怒氣沖沖地上前推開了我,我一個沒站穩往后一倒,碎玻璃渣子戳進了我的掌心。
“安馨,你有完沒完!”
“動不動就摔東西砸東西傷人,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做女人的樣子!”
“小謝母親剛過世,你也是死過媽的人,就不能將心比心對她寬容點嗎?”
裴琛一句話,刺穿了我的心臟。
我媽的死,是我最大的遺憾。
當年我和裴琛還在國外求學又恰逢管制,沒辦法趕回來送我媽最后一程。
我隔著屏幕送走了我媽。
直到現在,我依然會在午夜夢回時哭醒。
而這些裴琛都知道,卻在這時候為了謝韻如用這件事來刺激我。
裴琛頭也沒回,抱著謝韻如離開了。
我望著掌心的傷口,心頭的苦澀一點點滿了上來。
“媽,你選中的男人爛了。”
“我不想要了?!?/p>
寂靜的客廳,無人應答。
我媽一直以來都十分喜歡裴琛。
她和裴琛的媽媽是最好的閨蜜,在我們小時候就為我們定下了娃娃親。
而我和裴琛在一起,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在裴家選繼承人時,我爸才會押上所有身家幫助裴琛完成了對賭。
裴琛在二十歲那年就踩著我家的肩膀,獲得了十億的融資金額。
后來我媽死的時候,也是裴琛跪在視頻面前,一字一句做下承諾。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給馨兒最幸福的婚姻?!?/p>
后來,我們學成歸國,婚事也安排上了日程。
可直到今年年初,謝韻如進公司實習。
故事的發展就像是火車頭調轉,換了個方向。
作為秘書的謝韻如時常會在半夜給裴琛打電話,發信息。
有次甚至是我們在床上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來,裴琛褲子都沒提就接通了。
我起過疑心,也查過手機。
但什么東西都沒查到。
第一次見到謝韻如,是在裴琛的副駕。
那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還沒走進門裴琛就被謝韻如一通電話叫走了。
我甚至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么,一直等到了民政局關門。
后來裴琛開車回來接我,謝韻如見到我的第一眼,很識相地從副駕上下來坐到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