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是裴總幫忙,我母親連院都住不進去。”
“安馨姐,對不住,我不知道你們今天領證。”
“你們的領證預約,下次我來申請!”
我聽說了她獨自一人照顧病重媽媽的事情,同理心泛濫。
也順帶對裴琛和她的事情打消了猜忌。
可一次又一次弄錯的領證申請,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系。
裴琛對她的維護也越發上臺面,甚至會當眾給我難堪。
我才知道裴琛在日復一日的同情心里,把愛也給了她。
打車到醫院包扎好傷口后,我回到了家里。
一進門,就聞到了肉香。
裴琛正在廚房里忙活,端著一碗粥看見我的時候愣了一下。
“你把粥端進去,順道和人家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沒來得及拒絕,裴琛就把滾燙的碗塞到了我的手心。
看見我纏著繃帶的手,他話里帶著幾分鄙夷。
“別搞東施效顰這一套。”
“安馨,說真的,你有時間不如多讀點書,提升一下修養。”
“你和謝韻如比起來,真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手上的傷口燒疼地厲害,卻比不上心口的酸澀。
我當著裴琛的面,把他燒好的粥倒了。
碗應聲而裂,滾燙的粥四濺。
我攤了攤手,“裴琛,你有時間不如去看看腦子和眼睛。”
“我用不著和她比。”
裴琛緊繃的下顎線透出一絲怒意。
“安馨姐,你怎么能這樣呢?”
“這個是裴總親手燒的粥啊!”
我轉過頭看著靠在門邊的謝韻如,“想喝?”
謝韻如呆呆地看著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一把抓了過來。
“裴總親自燒的粥,可不能浪費了。”
“那你就都喝完!”
我把她的頭按進了粥里,謝韻如掙扎著拍打地板發出咽嗚聲。
裴琛一腳踹在了我的后背,扯過我把人拉進了懷里。
“安馨,你簡直是個瘋子!”
我沒理會裴琛在身后的怒罵,轉身回了房間。
看著手掌心滲透出來的血跡,我終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站在窗邊,我撥通了爸爸給我的那個號碼。
“明天下午一點領證,這時間可以嗎?”
對面似乎還在開會,他輕輕應了一聲可以。
“我讓助理約時間。”
掛了電話沒多久,我就收到了領證通知。
條離婚登記中,那條領證登記申請格外醒目。
原來這事情可以這么簡單。
“這么晚了,你和誰打電話?”
裴琛忽然推門進來,看著地上滿是血跡的繃帶。
“你真受傷了?”
裴琛眼里閃過一絲懊悔,他走上前上下翻看了我的掌心。
“我不知道你傷得這么重。”
“你怎么不說呢?”
裴琛拿過一旁的繃帶替我處理傷口,溫柔細心的模樣讓我有些恍惚。
自從我和他屢屢因為謝韻如鬧翻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我了。
我們之間除了劍拔弩張就是陰陽怪氣。
人受了委屈,突然被關心就會崩潰。
那一刻,我慟哭不止。
裴琛抱住我,拍著我的背輕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