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張口就是扯謊,你有證據嗎”
爸爸捶著胸口,“你現在要告我們?你良心過得去嗎!”
我抹掉臉上的血污,眼神冷得像冰:
“廢話少說,法庭上見。”
說完轉身就走,爸媽在身后跳著腳咒罵:
“不得好死的東西!你早晚有報應!”
警局的筆錄做得很慢,等我拖著一身傷趕到醫院時,已經是后半夜。
護士剪開我衣袖時倒吸一口涼氣。
凝固的血把布料和皮肉粘在一起,稍微一動就扯得鉆心疼。
“小姑娘,忍一忍。”
醫生往傷口上倒雙氧水,滋滋的響聲里,我死死咬著牙沒哼一聲。
“昨天來的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姑娘。”
醫生突然開口。
“一點皮外傷,哭喊聲整棟樓都聽得見。”
“外面病人家屬還以為我們醫院虐待病人呢,好險報警給我抓進去。”
我猛地攥緊床單,指節泛白。
我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人就是許思,但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想起剛回家那年夏天,許思端著熱水假裝給我喝。
轉身就潑在我胳膊上。
我嚇得呆愣在原地,她卻舉著自己被濺濕的手腕哭:
“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別怪我”
媽媽抱著她沖向醫院,也命令我也跟著去。
我以為她是要讓許思醒后給我道歉,順便處理我身上的傷口。
結果卻是為了讓我給許思道歉,照顧她受傷的女兒。
那時候我胳膊上的水泡已經密密麻麻連成一片。
我想掀開衣服給她看看。
她卻回頭瞪我:
“還愣著干什么?去給思思買草莓蛋糕,要進口的那種!”
我沒錢,她就讓我去賒賬。
蛋糕店老板拿著掃帚趕我,罵我是沒爹媽的小騙子。
最后是個穿西裝的叔叔替我付了錢,他蹲下來問我:
“疼不疼?”
我搖搖頭,卻在他轉身時哭得差點喘不過氣。
“好了,傷口處理完了。”
醫生的聲音把我拽回現實,“記得按時換藥,別感染了。”
我點點頭,剛走出診室就撞見江廷宇。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手里拎著果籃,看到我時臉色驟沉。
我沒搭理他,想直接繞道離開,他卻沖上來拉住我受傷的手腕。
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許冉,你怎么能這么惡毒?”
“思思對你還不夠好嗎?她甚至說愿意跟你分享”
“閉嘴!”
我打斷他,聲音嘶啞,“她說你早就想跟我分手,是不是真的?”
江廷宇愣住:
“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盯著他的眼睛,“我許冉還沒窩囊到需要別人替我分手的地步。”
“她是你妹妹!”
他皺緊眉頭,“你走丟本來就是你的錯!當年要不是你非要拽著她出門,怎么會被拐走?”
“思思都跟我說過,她勸了你半個小時,你非要固執地出門買東西,回來后還栽贓是思思故意害你走丟的,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那時候我才兩歲!”
我突然笑起來,眼淚卻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