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強壓住驚詫,問:“二嬸也知道九鵲?”
“九鵲在二十年前無人不知,你二叔當年就是她的狂熱粉絲!甚至還想悔婚呢!”
說到這話的時候,佟寶娟語氣里滿滿的憤慨。
秦秋沒做聲,直接兩針扎下去,佟寶娟就暈暈乎乎了。
這兩針起的是麻醉作用,方便她后續行針。
將近一個多小時后,秦秋已經感覺精疲力竭,好在的是任務完成。
她收針時,佟寶娟漸漸醒了,兩眼一睜,泛著諱莫如深的光芒。
“我我這是怎么了?”
剛治好的佟寶娟仿佛短暫失憶一般,詫異地看著秦秋。
秦秋不緊不慢道:“二嬸,你慢慢想,不著急。”
“二嬸?”
佟寶娟聽到這個稱呼后逐漸找回記憶,眼前的年輕女人,是她的侄兒容梟的媳婦。
女人淺淺地笑了笑,“辛苦你了侄媳婦。”
聽到前面那句客套話,秦秋就能判斷,治療已起效。
以前大大咧咧口無遮攔的二嬸,終于懂禮貌了!
秦秋松了口氣,“那二嬸你再休息下,我去找二叔,跟他交代一些事情。”
“好。”
佟寶娟柔和地應了聲。
秦秋出房間,來到后院里。
容瑾袖子高高挽起,在后院里拿著一把刀細細雕琢一塊大型的圓木。
一筆一劃,勾勒出的,是一只大熊貓的外形,惟妙惟肖。
秦秋腦海里猛地涌出過往的回憶。在鄉下那段時間,他也經常刻石雕,每一個作品拿出去都是各大收藏家爭相哄搶的藝術品。
其次就是書法和繪畫,在他的畫里有采藥的媽媽,有躺在秋千上小憩的媽媽,還有小秦秋闖禍時拿荊棘條又追又打的媽媽
秦秋被打得哇哇大哭后跑到他跟前質問,“瑾叔,我媽媽剛才追著我打,你都不來救我!我以后不理你了!”
那時的瑾叔笑容令人癡迷,令小秦秋甚至忘了身上的痛,他把她摟到身前,指著畫里那個抽打小秦秋的“悍婦”。
聲音溫柔得像一口清泉:“看,阿英打人的樣子多美~”
小秦秋那時候聽到這話仿佛全身都跌入了冰窟,又驚又嚇。
打的那個人是她,她能覺得美么?
回想起那時候的瑾叔和媽媽,秦秋真的很難想象那個溫潤如玉、又對媽媽言聽計從的瑾叔居然是個騙子。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低沉溫和的聲音,“忙完了?”
瞬間把她從回憶的思緒拉了回來。
容瑾手里還在刻木雕,只是臉轉向秦秋的方向,眼里深邃而內斂。
秦秋整理好心態,朝他走過去,有條不紊道:“二嬸的病情已經穩定,只要以后注意休息就沒有大礙,也不會影響你們要孩子。”
容瑾聞言,用沒有握小刀的另外一只手提起一個板凳,放置在旁邊,示意秦秋坐下來。
“你二嬸的事,今天多虧你。如果她好了,改日我會帶著她去云鼎上門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