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被抓了,易容術也到了失效時間。
聞訊折返的容梟被這出戲震驚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她上午憑本事打消了他對她的懷疑,又哭又跪。
下午就對著他的臉重重地甩了一個“耳光”,打得啪啪作響。
“凌醫生可真是讓我另眼相看!”
“曾經在槍口下都沒掉一滴眼淚以及吐露半個求饒的字眼,如今,還會演戲?”
容梟自嘲而陰沉的低笑著,憎恨的眸光兇殘地盯著再度落入他手上的女人,食指上轉著一把槍。
秦秋面對這樣一個充斥著殺戮氣息的容梟,反倒釋然了。
她不后悔暴露,只是對于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時至今日也認不出自己,覺得無比絕望。
嘴底發出凄冷的聲音,“你直接殺了我吧。”
容梟看著面如死灰的女人,冷眸一瞇,手里的槍對準秦秋的額頭,周身散發萬年冰窟的氣息。
空氣恍如凝滯。
這個時候如果她身上的針掉下來,估計聲音都能被清晰地聽見。
秦秋合上眼睛,她沒有什么可遺憾了,該救的人,已經救了。
手心下意識地上移,安撫她的腹部。
里頭孕育著一個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而容梟順著她的手注意到了她的腹部時,卻有了別的念頭。
“想就這么死了?沒那么容易!”
他的槍往下,掠過她的腹部。
“砰砰——!”
鮮血彌漫的那刻,秦秋瞳孔撐得極大,被連開兩槍的腿卻始終挪不開半步。
閉眼前,她意識渙散,心底涌出一個聲音:容梟,你認定了我是凌芷,以后可千萬不要變。
萬一哪天變了,你回過神發現做過的事有多么不可原諒,那又該怎么辦啊?
秦秋力竭,暈倒在地。
但容梟不會輕易讓她死,冷聲對手下令道:“叫醫生來治,醒了再通知我。”
他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往后幾天,秦秋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見有個小男孩叫了她一聲媽媽,還沖她揮了揮手。
但揮手的含義不僅可以表達見面問候,還可以表達告別。
秦秋是被這個夢驚醒的,醒來的時候眼角有干涸的淚痕。
她的手腕上插著一根針,連通著藥瓶。
雙腿的疼痛分明很劇烈,但比起心里的痛楚,早已微不足道。
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禿頭的白大褂,此時正握著手機,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梟爺,她醒了。”
這通電話過去沒超過半小時,容梟就再度來到了秦秋床邊。
秦秋在此前沒有真正認識到他殘忍起來有多可怕,面對這個如嗜血魔王的男人,她用盡全力,艱難的別過頭。
不愿意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