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聲音一落,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便見一身火紅長袍的男子,已經大步而來,好似他進入這地方,壓根就不需要這位九五之尊點頭,猶如漫步于自家后花園。
君離夜似笑非笑的眸子掠過了在場每一個人,在看著君亦淮時,眸色深了深。
隨后,他上前了幾步,繞到了跪了一地的人跟前,對著西涼皇帝拱手。
“孫兒見過皇祖父。”
方才分明還慍怒中的西涼皇帝,在看到了君離夜時,神色一頓,臉上怒容微散,聲音也溫和了不少,仿佛忽然間,就像是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夜兒,你怎么這時候來了。”
這句話中,絕對沒有帶著不悅,聽在旁人耳中,只覺得西涼皇帝這是對君離夜的關心,就像在問“天這么涼,怎么這么時候出門,也不怕凍著”的同等意思。
魏公公極為識趣兒地給君離夜搬了一把椅子來,君離夜也毫不客氣坐下。
這一幕,把對面的睿王氣得夠嗆。
他們在這來了這么久,雖然也有椅子,可是誰敢坐?
倒是君離夜一來,西涼皇帝龍心大悅不說,他當著眾人面落座,西涼皇帝也不曾多說一句不是。
“皇祖父,孫兒只是來看看,您不用管我,繼續審問皇叔就好。”
君亦淮看了眼君離夜的方向,眉頭微皺,直覺告訴他,這個君離夜來這的目的并沒有那么簡單。
西涼皇帝開口了,他輕嗯了一聲,對著君長歡的方向怒聲道。
“也罷,人都到齊了,便讓皇家眾人都好生看看,你這個承王是如何做后生表率的!”
然后他大手一揮,意思是讓那個小兵繼續方才的內容。
小兵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然后雙手奉上。
“陛下,您看,這就是承王給小的們的密信,上面定好何時何地放出猛虎,小的只需要按時去完成就好。”
魏公公上前接過,遞給了西涼皇帝。
西涼皇帝看到了上面的字跡后,啪地一聲把紙條放在了桌上。
“孽子啊,看來你真是惦記朕的皇位多時,如此處心積慮的事兒也做的出,那好,朕現在就把皇位給你,你敢坐嗎!”
說著,西涼皇帝端起了桌上茶杯又朝著君長歡的額頭上丟去,這一次,力道更大,加上茶水還有些燙,君長歡的額頭再次出血,連帶著上次被砸的傷口也裂開了。
可是他依舊跪得筆直,目視前方,一字一句道。
“兒臣從未安排過這種事兒,這個密信也并非兒臣所寫,父皇可以派人看看這兩個小兵近日里是否受過誰人恩惠,又或者他們”
君長歡話還沒有說完,西涼皇帝就打斷道,“你這是在狡辯?”
君長歡眸光閃爍一瞬,道。
“父皇,可否給兒臣一點時間,問問這幾個小兵一些問題。”
見他頭上流了血還依舊不慌不急,西涼皇帝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擺了擺手,“問吧。”
君長歡轉頭看去身邊匍匐在地的幾個小兵,開口問。
“你們是西北大營之人,應該知道一些關于西北大營的事兒吧,比如你們屬誰管轄,平時何時練兵,何時哨營。”
小兵當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