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又冷又沉。
仿佛地獄里飄出來的一般,寒意森森。
一樓的人,除了秦逸安,全都打了一個寒顫。
沈佳妍扭頭瞧向了二樓,見裹著深藍(lán)色睡袍的秦北瀲正黑著一張臉大步流星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隨著男人的靠近,一樓的氣溫跟氣壓逐漸降低。
沈佳妍心口發(fā)緊,有些呼吸困難,撇了一下視線,忽然有些不敢直視秦北瀲的那一雙寒眸。
“北北瀲,你聽我解釋。”
沈佳妍害怕得要命,但想到自己若是失去秦北瀲的庇護(hù),將來的日子肯定會過得很慘,只得硬著頭皮,牙齒打顫地解釋。
秦北瀲黑著張臉從樓梯上沖下來,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沈佳妍,直接走到了秦逸安的身邊,慌忙地蹲在秦逸安的面前,拉著秦逸安的小手檢查。
“秦嬸兒,準(zhǔn)備冰袋跟燙傷藥。”
查看了秦逸安被燙傷的手后,秦北瀲那張臉黑得可以當(dāng)墨汁用,眉頭皺得可以當(dāng)折扇使。
他吩咐了秦嬸兒一句,抱起秦逸安就朝沙發(fā)那邊走去。
“是,大少爺。”
秦嬸兒心里也擔(dān)心得要命,一臉慌慌張張地去拿冰袋跟燙傷藥。
好在這些日常要用的藥物,別墅里都有備。
“安安,痛不痛。”
秦北瀲坐在沙發(fā)上,將秦逸安擱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接過秦嬸兒遞來的冰袋給秦逸安冰敷,一邊溫聲細(xì)語地詢問秦逸安。
見秦逸安皺著小臉,一直悶聲不吭,秦北瀲心疼得眉宇間的褶子又多了兩道,握著冰袋的手緊了緊,恨不得將沈佳妍那雙手也弄成這樣。
“要是痛,就哭出來,你是小孩子,不用這么忍著,哇哇大哭不要緊,爹地不會笑話你的。”
“爹地,我不痛。”
秦逸安對著秦北瀲擺了擺自己的小腦袋,將沒受傷的那只手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撫平了秦北瀲深皺的眉頭。
“不過就是被牛奶燙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了,爹地你剛出院,身子還沒好利索呢,不要動怒,暮云叔叔說的,怒易傷肝。”
秦北瀲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
為小家伙冰敷片刻后,從秦嬸兒手里接過燙傷膏,小心翼翼地將燙傷膏涂抹在秦逸安的小手上。
“北瀲,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安安的。”
沈佳妍拉著秦逸哲到沙發(fā)前,見秦北瀲將秦逸安抱在懷里抹藥,寵得如珠如寶,看得她心里嫉妒得發(fā)狂。
“安安先推的小哲,小哲哇哇大哭,我一時著急,就輕輕推了安安一下,沒想到安安沒站穩(wěn)。”
“沈佳妍,我還沒眼瞎。”
秦北瀲一眼都不想看沈佳妍那張?zhí)搨蔚淖炷槪瑸榍匾莅餐客晁幹螅е匾莅簿蛷纳嘲l(fā)上起身。
“安安的手無事便罷,若是安安的手留下一絲半點(diǎn)疤痕,我會如數(shù)奉還給你的。”
目送秦北瀲抱著秦逸安大步上樓的背影,沈佳妍身子虛晃了兩下后,重重跌坐在彈性十足的真皮沙發(fā)上。
“爹地給安安講睡前故事,安安今晚想聽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