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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我坐上陸伯的車,直接回了溫家。
紀恒珩被保鏢攔在門外,他像個瘋子一樣拍打著緊閉的鐵門,
聲嘶力竭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坐在客廳里,透過監控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小姐,都安排好了。”
陸沉走了進來,將一份文件遞給我。
“這是離婚協議。紀恒珩凈身出戶。”
“另外,紀氏集團的所有合作項目即刻終止,相關銀行也會在今天下午凍結他們的所有賬戶,并進行資產清算。”
“快的話,明天早上,您就能在新聞上看到紀氏集團破產的消息了。”
我接過協議,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溫書予。
這三個字,我寫得無比用力。
像是要將過去三年的愚蠢,一筆勾銷。
“簡思那邊呢?”我問。
“她被紀恒珩打了一頓,因為假孕還來挑釁你的事,現在也被趕了出來。”
陸沉的語氣依然平淡,
“我已經讓人把她‘請’到了一個地方,她會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知道陸沉口中的代價是什么。
溫家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或者生不如死。
傍晚,外面下起了大雨。
紀恒珩還跪在門外,渾身濕透,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流浪狗。
他不停地磕頭,額頭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書予,我錯了!你出來見我一面!”
“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孩子!”
他的哭喊聲,夾雜著風雨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父親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杯熱茶。
“心軟了?”
我搖了搖頭。
“只是覺得,可笑。”
我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是我的天,我的全部。
為了他,我與全世界為敵。
到頭來,卻發現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他的愛,他的深情,全都是假的。
他愛的,從來都只是溫家帶給他的權力和財富。
現在,他失去了一切,所以才會如此卑微地乞求。
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孩,他恐怕早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爸,謝謝你。”我看向父親。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還在泥潭里掙扎,甚至會為了孩子,委曲求全。
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沒說。
第二天,新聞鋪天蓋地。
【a市商業新貴紀氏集團一夜崩盤,董事長紀恒珩負債百億,下落不明。】
我看著電視屏幕上紀恒珩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平靜地關掉了電視。
一切,都結束了。
紀恒珩破產后,徹底消失了。
有人說他承受不住打擊,跳江zisha了。
也有人說他欠了巨額高利貸,被債主抓走,剁碎了喂魚。
眾說紛紜,但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
對我來說,他的下場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人,已經從我的生命里,徹底抹去。
至于簡思,我后來從陸沉口中得知了她的結局。
她被送到了東南亞的一個偏遠村落。
那里沒有網絡,沒有現代文明,只有最原始的貧窮和落后。
她曾經引以為傲的美貌和心機,在那里一文不值。
在那里她將會度過自己骯臟又絕望的余生。
這是一個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