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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門關(guān)上,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
警察走到瑟瑟發(fā)抖的白薇薇和她母親面前,亮出了手銬。
“白薇薇,王秀芬,你們涉嫌故意傷害、非法飼養(yǎng)禁養(yǎng)犬只等多項罪名,現(xiàn)在依法對你們進行拘捕。”
看著那對母女被銬上,謝時宴突然笑了,笑得癲狂。
“我還有證據(jù)!”
他掙扎著,對警察吼道,
“她們?nèi)昵熬秃匣矧_我!那場車禍?zhǔn)羌俚模∥疫@里有報告!”
他把所有的怨恨和屈辱,都轉(zhuǎn)移到了這對母女身上,仿佛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罪孽。
沒人理會他。
“啪!”
謝老爺子手里的龍頭拐杖,狠狠抽在了謝時宴的背上,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chusheng!”
老爺子氣得渾身顫抖,“我們謝家,怎么會出了你這么個恩將仇報、是非不分的孽種!”
“你為了兩個騙子,把自己的妻子傷成那樣!把謝家的臉都丟盡了!”
“我宣布,從今天起,收回你謝氏集團執(zhí)行總裁的一切職務(wù)!”
老爺子喘著粗氣,用拐杖指著門口,一字一頓。
“滾出謝家!”
“我謝山,沒有你這個孫子!”
謝時宴被兩個謝家的保鏢從地上拖起來,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他往外拽。
他被扔出了醫(yī)院大門。
門外,聞訊而來的記者像鯊魚聞到血腥味,瞬間將他包圍。
“咔嚓!咔嚓!”
閃光燈亮成一片,刺得他睜不開眼。
“謝總!請問您真的為了討好情人,虐待自己的妻子嗎?”
“謝氏集團股價開盤一小時內(nèi)暴跌百分之三十,請問您會引咎辭職嗎?”
“聽說謝老爺子已經(jīng)將您逐出家門,這是真的嗎?”
每一個問題,都凌遲著他最后的尊嚴(yán)。
他曾是天之驕子,可現(xiàn)在,他失去了一切。
公司、家人、地位還有那個,被他親手傷害、親手推開的愛人。
他狼狽地在記者群里沖撞,跌跌撞撞地逃開,拿出手機瘋狂地撥打我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一周后,法院的強制離婚判決書送到了他租住的公寓里。
他癱在沙發(fā)上,雙目無神,手里捏著那張紙。
公寓樓下的巨大電子廣告屏上,正在播放一則國家新聞。
【我市正式成立‘國家珍稀物種保護與繁育研究中心’,特聘請國際頂尖馴養(yǎng)專家顧念女士,擔(dān)任中心首席顧問】
屏幕上,我穿著一身干練的白色研究服,站在幾位國家領(lǐng)導(dǎo)人身邊,神情淡然,干練從容。
那是一個他從未觸及,也再無可能觸及的世界。
謝時宴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手里的判決書飄然落地。
他緩緩地、無聲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白薇薇和她母親王秀芬的案子,成了a市最大的丑聞。
故意傷害、虐待動物、非法飼養(yǎng)禁養(yǎng)犬只數(shù)罪并罰。
謝時宴作為最重要的證人,親自出庭。
他將那份三年前的車禍調(diào)查報告,和所有白薇薇母女欺騙他的證據(jù),一件件呈了上去。
他要親手把她們送進地獄,仿佛這樣,就能洗刷掉自己身上的罪孽。
法官宣判的那一刻,他沒有半分快意,只有刺骨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