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皇上這次怎會使出如此強硬手段,對戶部涉案人員半點情面都不留?”
“廢話!這幾個戶部的長期和商戶勾結,這些年來拿了多少好處,讓國庫少入了多少稅款!”
“陛下要是不徹查此事,那還顯得不正常呢。”
“照我看,劉德林那老狐貍竟然只是被沒收家產,就已經夠不正常了!”
“怎么不正常了?劉德林可是太師的學生,出了這么大的事,太師大人還不力保劉德林?”
“噓!你不要命啦!小點聲!別被人給聽見了”
“你們不覺得,丞相昨日的舉動更加出人意料嗎?”
“是啊是啊,聽說昨日丞相浩浩蕩蕩,率人親臨糧商傅氏府邸,把那傅氏嚇得喲當場話都說不出來了!”
“姓傅那老奸商,死了也活該!前幾年旱災,傅家糧倉里的糧食都放生蟲了,也不肯便宜賣給百姓。造孽啊!”
“是啊,這老奸商這么多年賺得盆滿缽滿,不知道逃了多少稅!丞相鐵血手腕,殺雞儆猴,看誰以后還敢效法這類不正之風”
“只是沒想到,一向行事低調的丞相大人,竟然也會露出這殺伐果決的一面吶!”
“”
與此同時,太師府內。
下朝回府之后,上官儀便將自己關在書房中,對外稱病,閉門不再見客。
實際上,上官儀早已派人暗中聯絡了劉德林。
此時此刻,劉德林正垂首站在書房中,不敢抬頭與上官儀目光接觸。
上官儀只管翻看書籍,并沒有搭理面前始終站著的劉德林。
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劉德林感覺體力不支,差點倒在一側,上官儀這才緩緩合上了手中的書。
“劉大人,站著做什么?”
“坐吧。”
“謝太師!”
劉德林如獲大赦,拖著已經發麻的雙腿,勉強坐了下來。
上官儀面色沉穩,不見悲喜,仿佛今日戶部被下令整治一事與他沒有絲毫的關系。
“昨日不是才聽說,劉大人手頭的賬本并不充足,需得等幾個月才能湊齊,交給丞相。”
“怎么今日朝堂上,皇上手中的賬本竟記錄得整整齊齊,半點不差?”
劉德林心里一顫,知道上官儀這是已經對自己有所懷疑了。
“太師,這都是侍郎周全安急于在皇上面前將功補過,也不跟微臣商量,私自將賬目呈上!”
“可惜那周全安千算萬算,沒想到陛下會對此事深惡痛絕,殺伐決斷到了這樣的地步。”
“當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昨晚入宮面圣時,劉德林就已然事無巨細,將一切如數稟告給了梁帝。
既然兒子口中的高僧這般能掐會算,那就照他所言,沒準還真的能保住性命!
果然,梁帝雖然震怒,但還是聽取了劉德林的建議,讓他繼續暗中搜集太師搜刮錢財的證據。
同時也告訴劉德林,若是事后太師問責,就把一切罪狀全部推倒侍郎周全安的頭上。
一個死了的人,自然最適合背鍋!
面對劉德林的一番說辭,上官儀顯然是報了懷疑的態度。
“哦?”
“周全安雖然同你一樣供職戶部多年,但畢竟算是你的下屬。”
“怎么他出了事,你卻只是罰了家產,并未被撼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