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可萬萬不能殺啊!”
李平安苦口婆心,極力勸說著宋德。
密謀殘害皇子,這可是重罪!
若是能以此來扳倒上官儀,豈不妙哉?
只不過唯一不確定的一點,就是二皇子這個脾氣暴躁之人。
若是他沉不住氣,壞了大事,那可就白瞎這么好的機會了!
果不出李平安所料,只見宋德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要把武岳生吞活剝了一般。
他臉上所露出來的那只獨眼中,兇光畢現!
“滾!”
“別擋著本王的道!”
“此人,本王不殺,難以平息心頭之恨!”
“讓開!”
李平安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偏偏在這種要緊的關頭,只有自己一個人來面對這喝醉了的二皇子啊!
“殿下,真不能殺啊!”
“您心里要是真生氣,要不,您打他一頓,撒撒氣算了!”
“這人留著,日后還有大用啊!”
二皇子簡直是蠢貨中的蠢貨,難道還看不出來,此人真是他扳倒太子的得力砝碼么!
只怪他此時此刻已經被仇恨所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來思考這些!
然而,宋德如今已經聽不進去半句勸告了。
他眼中噴發著無盡的怒火,伸手指向了李平安。
“閉嘴,讓開!”
“真以為做我舅父身邊的一條狗,就能對本王頤指氣使,安排本王了嗎?”
“你別太小人得志!”
“你今天若是不讓路,本王就先殺了你,再殺了他”
說著,宋德便再次掄起個酒壇,要朝著李平安的腦袋上暴砸上去。
只可惜,宋德平日里出門,從不佩戴佩劍。
若是帶了佩劍,一劍刺死這二人,豈不爽哉!
“你干什么!”
突然間,一道厲聲呵斥,打斷了宋德手上的動作。
原來是徐容聽到了院子里的動靜,實在被擾得不勝其煩,這才披衣起身。
一看到院子里這混亂的一幕,徐容只覺更加暴躁了起來。
“二皇子,你這是要做什么?”
“竟然連臣的面子都不給了嗎!”
徐容一向鮮少在二皇子面前以“臣”相稱,這一次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宋德對自己這個舅父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聽到徐容那頗為震怒的聲音,他的酒瞬間被嚇醒了。
“咣——”
宋德手一松,手中的酒壇順著地面滾出了老遠。
“舅舅,你不知道此人做了什么!”
“他是上官儀安插在外甥身邊的臥底,為的就是趁機殺了外甥!”
“好在外甥福大命大,只是丟了一只眼睛而已!”
“舅舅,你說這人該不該殺!”
徐容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那自然是該殺。”
“剜了他的眼睛再殺,都不過分!”
“但,若是現在就殺了此人,那便是愚蠢!”
“二皇子也不想想,若是將此人帶去面圣,揭露上官儀的惡行,那豈不是能夠趁機扳倒上官儀?”
“扳倒了上官儀,那豈不就是相當于扳倒了太子!”
“此人現在留著,還有這么大的用處!”
“二皇子,你還執意要殺了此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