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無需為我昨日的言論而感到不舒服!”
“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求一個結果,也不是為了求一個名分。”
“只是想告訴您我心中的真實感覺!”
“殿下沒必要尷尬,也沒必要非得給我一個回答!”
陸千雪仿佛一眼看穿了宋桓的內心似的,那雙透亮的眸子里沒有任何套路,全是滿滿的真誠。
對比陸千雪的真實與坦誠,宋桓倒顯得有些扭扭捏捏了。
想到這里,宋桓也終于放下心中負擔,向著陸千雪坦然一笑。
“如此一來,確實是本王不夠大方了!”
“陸姑娘,你的心意,本王知道了。”
二人就這么相視一笑,這一瞬間,似乎千言萬語都盡在不言中。
送走了陸千雪,宋桓重新折返回寢殿中,見梁帝已經披衣下床了。
宋桓忙走上前去,扶起梁帝胳膊,責怪道:“父皇怎么不好好臥床休息呢?”
“陸太醫剛才還交代呢,要您多多注意身體!”
梁帝勉強一笑:“沒事,朕的身子骨,朕自己最清楚!”
“如今真是不服老不行了,隨便熬一熬夜,竟然就沾染上如此嚴重的風寒。”
“不過,朝政之事,耽誤不得。”
“朕今日喚你前來,就是有一樣要緊的事情,須要你親自去辦的。”
宋桓神情嚴肅:“請父皇吩咐!”
梁帝目光悠遠,緩緩道:“上官儀一案已接近尾聲,丞相已將涉案人員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是亟待立刻處置的,另一部分,則是需要明年開春科舉過后,再更換的人員。”
“處置這些朝臣的工作,朕已經交代給程勛,讓他去辦了。”
“但有個最重要的人,必須由你來親自經手!”
宋桓張口問道:“父皇說的,可是太師上官儀本人么?”
“正是。”梁帝點了點頭,“朕以擬好圣旨,將上官儀貶為庶人,并將其所有家產盡數充公。”
“不過,朕念及舊情,所以并未下令將上官儀處死,而是將他發配寧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聽到梁帝的話,宋桓忍不住暗自咋舌。
發配寧古塔雖然并不算是死罪,但實際上還沒有直接將上官儀賜死來得更加痛快!
寧古塔遠在苦寒之地,如今又正值隆冬季節,格外寒冷。
上官儀八九十歲了,若是要被一路押去寧古塔,還不只要在路上受多少活罪呢!
不,他應該有很大概率,根本就沒辦法活著到寧古塔了。
梁帝表面上饒了上官儀一命,能夠得到一個顧及情面的賢君美名。
實際上,卻是讓上官儀這老廝自食其果,生不如死!
不得不說,帝王之術,就是在仁慈做派之下,藏著一把要將人置于死地的利刃啊!
見宋桓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帝繼續開口道:
“朕并未在今日早朝上,將此事公之于眾。”
“一來,如今依舊是夏國使者出使期間,家丑不可外揚,朕并不想讓他們看了大梁的笑話。”
“二來,朕想要秘密將抄家的任務交給你!”
宋桓一秒回過神來,有些驚愕地望向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