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隆冬季節,御花園除了冬柏和蠟梅之外,大半的花草樹木都已凋敝。
這么冷的天,就連喜歡閑話家常的嬪妃都窩在各自的寢宮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一想到自己還不知要在這里吹多久的冷風,宋良心里便止不住的煩躁。
不知又這么等了多久,直到宋良的臉頰都快要沒有知覺的時候,才見遠處一個小黑點逐漸逼近,不斷放大。
“喲,這不是三弟嘛!”
“三弟今天好雅興,也在這里品茶啊!”
見宋德終于出現,宋良簡直憋了一肚子的怨氣。
只是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意外偶遇的樣子。
“喲,這不是二哥嘛!”
“沒想到二哥你也有這般雅興啊!”
“既然如此,那就同臣弟一同品茶談天吧!”
二人相對而坐,宋良立刻壓低了聲音:“二哥,有話速說,你絕不可在此處多加逗留!”
宋德啞然:“三弟啊,你會不會太過于疑神疑鬼了?”
“這宮里可是咱們平常居住的地方!”
“你我二人在宮中偶遇,談會兒天喝會兒茶又怎么了?”
“有必要這樣嚴加防范么?”
宋良卻表情十分嚴肅:“二哥,你也太低估影衛了吧!”
“如若真是老四有心防范,派影衛監視你我二人,哪怕是咱們見了幾次面、說了多久的話,都會被影衛一一監視下來,稟報給老四!”
“現在情況特殊,斷不能讓老四對咱們起了什么防范之心!”
“所以咱們二人只能提前約好,制造偶遇!”
“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宋德雖然對宋良的話不置可否,但他并沒有再圍繞此事多說什么。
“南營傳來的消息,馬少星已經被他們帶去審訊了。”
“但那家伙可是一口咬死,說的確是受你引薦,所以才來到我身邊的。”
“據他所言,他可是跟宋桓一點關系都沒有。”
“甚至根本都不認識!”
“一派胡言!”一向冷靜的宋良突然情緒有些激動,“大放厥詞!”
“二哥,這廝是擺明了受到老四的指使,在這里誣陷臣弟!”
“挑撥二哥你與臣弟之間的關系!”
“太歹毒了,其心可誅!”
宋德的眼神有些古怪,宋良說不出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
“可是在經歷了嚴刑逼供之后,馬少星卻依舊不肯松口啊。”
“三弟,你說他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怎么可能在這樣的逼供之下,依舊不肯松口呢?”
宋良惡狠狠地說道:“那必是因為嚴刑的力度還不夠,他還不夠害怕!”
“二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這個馬少星不肯吐出實情!”
宋德眨巴了眨巴眼睛:“馬少星的右手都被砍了。”
宋良瞠目結舌:“什么?”
右手都被砍了,依舊不肯吐出實情?
這這這
就憑馬少星那個肩膀瘦弱的書生?
怎么可能!
“二哥,總之你要相信我!”
“一定是老四蓄意陷害,想讓咱們自相殘殺的!”
“如今的這個節骨眼上,咱們倆一定要互相團結!”
“絕不能讓他有機可乘!”
宋德并沒有主動接過宋良的話,而是神色詭異道:“那你說,我把馬少星殺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