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相信，方大人絕不是這樣的人啊！”
看到程勛親自站出來為方萬霖開脫，孫書同忍不住更加興奮了。
今日之事，一來是為了鏟除方萬霖，好讓自己成為吏部真正的掌權(quán)人。
二來是借由方萬霖打壓程勛，讓他在梁帝面前信譽受損。
想不到，自己還未來得及向程勛發(fā)難，他倒迫不及待，自己先跳出來了！
這不是主動給自己制造機會么？
他飛快地與遠(yuǎn)處的宋良對視了一眼，見宋良眼中也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孫書同立刻心領(lǐng)神會。
“下官原本還以為，丞相大人剛正不阿，實乃我大梁文武百官的典范，是當(dāng)之無愧的群臣之首！”
“但今日丞相大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包庇行為，簡直令下官大開眼界！”
“丞相大人也不管事實如何，只知道一味地包庇方萬霖。”
“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方萬霖究竟是給了丞相大人多少好處，才能讓丞相大人冒著風(fēng)險，在陛下面前顛倒黑白，替他說話！”
程勛能做到丞相的位置，自然不是僅憑三言兩語就會被激怒的人。
“孫大人今日特意等到早朝快散時，才突然向方大人發(fā)難。”
“此事怕是蓄謀已久，早就被孫大人暗中籌謀策劃了吧！”
“只可惜，孫大人提出的這兩個所謂的‘線索’，都不足以做那如山的鐵證。”
“工程預(yù)算，本就可多可少，沒有定數(shù)。”
“方大人在該省的地方省，該花的地方花，絞盡腦汁節(jié)省銀子，這是吏部、戶部乃至整個朝堂都親眼所見的。”
“至于工匠的檢舉信，就更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孫大人口口聲聲說，當(dāng)初是方大人率先威脅李二毛的家人，比他不敢開口。”
“但此事除了李二毛自述之外，可還有別的證據(jù)么？”
“倒是孫大人剛才說了，已經(jīng)派人將李二毛的家眷保護(hù)了起來，反倒更讓人心中生疑。”
“讓人很難不猜想，究竟誰才是借由家人來威脅李二毛的幕后黑手！”
程勛一番話有理有據(jù)、張弛有度，令在場眾人無一不深深信服！
這些年來，丞相就像是老黃牛一般，說得少做得多。
這讓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忘記，當(dāng)年的程勛，可是單槍匹馬舌戰(zhàn)群雄，都絲毫不落下風(fēng)的存在！
就連宋桓目睹了程勛剛剛的精彩表現(xiàn)，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早就知道，岳父大人能夠穩(wěn)居丞相之位，可不是靠著忠臣世家的出身以及埋頭做事的風(fēng)格。
如此條理清晰、質(zhì)問中又不缺乏諷刺的發(fā)言，試問整個朝堂上，還有幾人能夠做到！
果不其然，面對程勛的一番辯駁，孫書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慌了。
他當(dāng)即面向梁帝，“咣當(dāng)”一聲跪了下來。
“微臣愿以項上人頭為擔(dān)保，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若有半點摻假，微臣便死無葬身之地”
“請陛下明鑒！”
在孫書同的心中，發(fā)誓只不過是用來讓他人信服的手段而已。
孫書同可不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是不吉利！
只要最終能夠達(dá)成目的，說什么話、做什么事，又有何重要？
只要能夠扳倒方萬霖、打壓程勛，即便再讓他說出更加狠毒的誓言，他也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