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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產？”
顧琛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屏幕摔得粉碎，和他此刻的心一樣。
他父親的咆哮還在繼續，從聽筒里傳出來，刺耳又絕望。
“我們完了！全完了！銀行在催貸，供應商在堵門！你個敗家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顧琛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引以為傲的一切，他的家世，他的優越感，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只需要我爸的一句話，一個他曾經看不起的“窮女孩”的父親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從云端跌入泥潭。
他猛地抬頭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血絲和瘋狂。
“陸知微！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他不甘心地嘶吼著。
我讓陳姐把一份資料遞給他。
“你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顧琛顫抖著手接過那份資料。
是他父親公司的財務報表。
上面清晰地顯示著，他家公司超過60的業務，都來自于盛華集團的下游產業鏈。
也就是說，他家，一直是我家養著的一條狗。
他引以為傲的“富二代”身份，是我家賜予的。
顧琛徹底崩潰了。
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知微，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錯了，錯了有用么？”我冷冷地打斷他。
他噎住了。
而跪在一旁的姜窈，此刻也終于從被開除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她看到顧琛的下場，知道自己更不可能幸免。
她突然爬起來，瘋了一樣地沖向窗戶。
“你們逼我！是你們逼我的！既然不讓我活，那我就死給你們看！”
她想用跳樓來威脅我們。
多么可笑。
我爸身后的兩個保鏢，甚至都沒動。
因為這間v病房的窗戶，是特制的防彈玻璃，從內部根本無法打開。
姜窈用盡全身力氣撞在玻璃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后狼狽地滑落在地。
她的最后一點尊嚴，也隨著這一撞，徹底粉碎。
網絡的發酵比我想象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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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刺眼的話題，迅速沖上了熱搜。
姜窈那張在救護車上拿著計算器的照片，被全網瘋傳。
她的個人信息，她申請助學金的記錄，她拿著我送的名牌炫耀的朋友圈，全都被扒了出來。
評論區里，是鋪天蓋地的咒罵。
“這種人也配讀大學？建議永久拉入征信黑名單！”
“農夫與蛇的現實版，真是惡心吐了。”
“占便宜的時候心安理得，出事了aa制比誰都精，天下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姜窈完了。
社會性死亡，比學校開除，更讓她絕望。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手機上那些惡毒的評論，眼神空洞，一動不動。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她媽媽打來的。
她顫抖著接通，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尖利的哭喊聲。
“姜窈！你個死丫頭！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我們村里人都知道了！你爸被你氣得心臟病犯了，現在還在搶救！你讓我們家的臉都丟盡了！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喪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