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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眼睛瞬間亮了,推開眾人沖上去,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狂熱:“都讓開!讓我來!”
李娜在旁為他搖旗吶喊:“浩哥加油!”
可惜他用手推、用腳踹、用砍刀撬,門紋絲不動,連劃痕都沒有。
半小時后,張浩累得像脫水的狗,靠在巖壁上喘氣,門依舊緊閉,像在無聲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村民眼神從期待變成失望,最后是嘲弄。
我冷眼旁觀,直到此刻才緩緩走過去,伸手撫摸上冰冷的青銅門。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從指尖傳來。
在眾人驚疑注視下,我從脖子上摘下一個紅繩穿著的、毫不起眼的灰撲撲金屬齒輪吊墜。
這是我身上唯一的信物,陪了我十八年。
我捏著小齒輪,對準門上凹槽,輕輕按進去。
“咔嗒。”
嚴絲合縫,完美嵌入。
下一秒,“嗡嗡
”
低沉機械運轉聲從門后傳來,沉寂不知多少年的金屬門在細微震動中緩緩向內滑開,露出深不見底的漆黑通道。
全場死寂,所有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目瞪口呆。
“啊
!”
李娜尖利叫聲劃破了寂靜,她指著我,整張臉因嫉妒震驚而扭曲:“這是偷的吧!你肯定偷了我家的鑰匙!好大的膽子!”
我緩緩轉身,懶得正眼看她,嘴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偷?你家的東西,是用來開國家戰略要地的門的?”
李娜臉瞬間血色盡褪,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村民們像被當頭澆了桶冰水,臉上的表情各異。
突然,一陣沉穩腳步聲從漆黑中傳來,由遠及近。
所有人屏住呼吸,驚恐瞪著洞口。
一道佝僂卻挺拔的身影走出,是個老者,穿洗得發白的舊式中山裝,滿臉皺紋像斧鑿刀刻般,眼神渾濁卻藏著精光。
老人的目光掃過張浩和李娜驚恐的臉,沒有停留,然后看到我,更準確地說,是看到我胸前剛從凹槽取出的齒輪吊墜。
瞬間,他佝僂的腰背挺得筆直如標槍!
眼神變得激動、虔誠,還有下級見上級時的肅穆敬畏!
在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注視中,老人拄杖快步走到我面前,挺直胸膛,用無比莊重甚至帶顫抖的語氣沉聲開口:“小晚同志!”
這兩個字像炸雷,在張浩和李娜腦子里轟然炸響。
“同志”?他們臉上從震驚變成極致的荒謬和不可置信。
我平靜看著他,老人意識到失態,深吸一口氣,從中山裝內側口袋掏出牛皮紙包裹的文件袋,封口蓋著鮮紅火漆印章,圖案是五角星簇擁著齒輪。
他雙手捧著文件袋,鄭重遞到我面前:“這是您的東西。按照規定,將在您開啟‘紅星’一號門之后,親手交給您。”
“給我!”
一聲突如其來的暴喝打破了莊嚴的氛圍,是張浩!
他雙眼赤紅,像被奪食的瘋狗,被嫉妒與不甘沖垮了理智。
他無法接受,一個他放棄的結婚對象,眼里的野種,日薪
5
毛的雜工,憑什么得到如此慎重對待,擁有他聞所未聞的機密文件!
那該是他的!
他瘋了一樣撲過來,伸手就要搶奪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