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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緊披風,轉身就走。
我能感到身后無數道復雜的目光。
二哥快步跟了上來。
“昭陽,委屈你了。”
我推開寢殿的門,這五年來,各國送來的和親畫卷,早已在角落積了灰。
“二哥覺得,這些和親人選里,誰的國力最強。”
“如今我朝國力鼎盛,和親不過是安鄰邦之心。”
“那誰長得最俊?”
見二哥一臉為難,我隨手抽出一卷。
“是鄰國燕國的太子,蕭徹。”
“此人不行,換一個。”
“為何?”
窗外忽然飄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因為他聲名狼藉,只知飲酒作樂,于國事一竅不通。是個出了名的草包太子。”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看了看手里的畫卷。
“你比畫上順眼。”
二哥指著墻頭的人,怒斥,
“放肆!皇宮內也敢闖!命不想要了!”
我將畫卷塞進二哥懷里,
“二哥,就他了。”
蕭徹躺在宮墻上,晃著腿。
聽了這話,他坐起身子,饒有興致地打量我。
“把你跟陸將軍那點事處理干凈,七日后我帶聘禮來娶你。”
說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墻外。
二哥深吸一口氣,氣得臉都青了。
“果真是個不成器的混賬東西。”
“也不盡然,至少耳目通明。”
我與陸決的事,一個廢物太子能知道,那他就絕不是廢物。
傍晚,我出了宮門。
涼亭里,等到了陸決。
他坐在我對面,一個眼神就讓所有宮人退下。
我品著茶,翻著手里的書,漫不經心開口。
“她腹中是你的骨肉?”
他沉默不語,替我剝了碟松子。
“公主,呃,陸將軍也在。公主,這是您要的卷宗。”
侍衛直接將卷宗放在桌上。
卷宗最上面那張,正是今天陸決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我身子后仰,陸決卻坐不住了。
“是我負了你,她的出現,讓我渴望一份安穩。她能等我,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我想給她們一個名分,而不是讓她背負罵名,讓孩子生來就是野種。”
“想要安穩,當初為什么來招惹我。”
陸決從懷里掏出一個用紅線串起的狼牙。
“五年前你最想要的北境狼王牙,我輾轉五年,終于替你尋到了。”
陸決按住我的手,眼神深沉。
“一個狼牙就想讓我罷休,你第一天認識我?”
陸決沒有絲毫遲疑,雙膝跪地。
“對不起。”
“我以后命都是你的,求你放過她。”
我笑著站起身,看到臺上的燭光。
陸決無奈地攤開手掌,目光晦暗。
我將晃動的燭火按在他掌心。
“那你現在就去死。”
陸決驚愕地看著我。
“你就是用這套說辭,騙了那個叫晚晴的姑娘?”
“陸決,如果甜言蜜語能定國安邦,那如今坐擁天下的,就不是我李家了。”
我起身,朝慶功大殿走去。
身后侍衛追了上來。
“公主,您的東西。”
“看著還行,賞你了。”
“謝公主。”
慶功大殿,幾位皇兄笑著將我迎進去。
我接過披風,發現他手里還拿著那串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