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和張駿冷戰了一天。
“張駿,我們得談談昨晚的事。”
他動作頓了一下,沒看我,拿起手機劃拉著。
“又怎么了?沒完沒了是吧?”
“那是沒完沒了的事嗎?”
“王玥說的那些話,你就不覺得有問題?用嘴…那種地方?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很光彩嗎?”
他終于抬頭,眉頭擰得死緊。
“林靜,你還有完沒完?我說了多少次了那是她在救我命!當時她不管我要死人的!你思想能不能別那么齷齪?”
“我齷齪?”一股火直沖我頭頂。
“以身相許?這是能隨便開的玩笑?你當時為什么不制止?你還跟著笑!”
“開玩笑聽不出來啊?杠精是吧?”
他也火了,聲音猛地拔高,“王玥為我付出多少你知不知道!沒有她幫著跑前跑后拉資源,介紹那么多驢友過來,這民宿能撐到現在?你整天就窩在這一畝三分地,算著你那點柴米油鹽的小賬!你懂什么人情世故!”
這話像刀子一樣扎進來。
我氣得眼前發黑。
“張駿你摸摸良心!沒有我起早貪黑打理這個民宿,沒有我精打細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你拿什么去外面充大方、搞交際?早就喝西北風了!”
“是是是!就你偉大!就你辛苦!”
他嘲諷地笑著,手指幾乎點到我鼻子上。
“那你知不知道王玥為了幫我拉那個大客戶,陪人喝了多少酒?知不知道她為了搶修進山的路,幾天幾夜沒合眼?這些苦你吃過嗎?你就會盯著那點男女破事沒完沒了!”
“對!我就是沒她偉大!沒她能喝!沒她能埋在你大腿吸毒血!”
我口不擇言地吼回去,眼淚不爭氣地飆出來,“所以她就可以騎到我頭上撒野?所以你就可以看著她羞辱我屁都不放一個?張駿,我是你老婆!”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猛地一揮手,像是厭煩到了極點,“我跟你沒法溝通!”
我和張駿幾年前共同經營這家位于深山的特色民宿,民宿由林靜家的老宅改造而成的。
我主內負責運營餐食,張駿主外負責推廣。
起初夫唱婦隨,生意紅紅火火,直到有天張駿介紹給我他的女兄弟王玥。
王玥是當地一支民間戶外救援隊的骨干,以“兄弟”自居周旋在數個男人之間,常帶隊伍或驢友來民宿落腳。
張駿便一直把民宿的生意都歸功于王玥身上。
可是她每次帶人來,我都會給她包上豐厚的紅包,算下來幾乎不賺錢!
要是沒有我最開始運營搭建這家民宿,何來的生意呢?
憤怒和委屈像火山一樣噴發,我轉身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我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拼命往前跑。
腳下猛地一滑,我重重摔在泥濘的山路上。
小腹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張駿站在床邊,臉色陰沉。
“醫生說你懷孕了,不到兩個月。”
“摔那一跤摔得胎象不穩,得臥床養著。林靜,你怎么總是這么毛躁?盡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