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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1頁)

我五歲的時候一直想要個玩伴,但是媽媽遲遲沒有懷上身孕。

尹政是我爸媽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給我解悶的玩伴,我一直把他當作親哥哥對待。

上輩子,尹政不光經常給我買各種保健品和維生素,還給我送護手霜、創可貼,叮囑我平時做事別太急。

我以為他是真心疼我,省吃儉用給他買球鞋、買游戲機。

他隨口提一句想吃的東西,我就算省下飯錢也會給他買。

只要我稍微有點磕碰,他總是第一個沖過來,比我還緊張。

有時候我自己都沒察覺受傷,他卻已經拿著碘伏過來幫我處理傷口。

在得知我受傷后,他會毫不猶豫地在自己身上制造類似的傷痕。

因為痛感是即時轉移的,而傷口則會延遲一兩個小時才出現。

正是利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差,他若不弄出相同的傷口,我就會提早察覺異常。

那段時間,尹政開始頻繁進出醫院。

每次問他,他都只說“小毛病,吃點藥就好了”。

我沒多想,只當他是體質弱,還總叮囑他按時吃藥,甚至主動幫他整理病歷單。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病歷單上的“顱骨異常團塊凸起”,根本就是他腦瘤早期的癥狀,可他卻一句都沒跟我提。

直到他去醫院越來越勤,我發現自己的頭發開始大把大把地掉,早上起來枕頭上全是頭發,梳頭時一抓就是一把。

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越來越稀疏的發頂,在網上偷偷查詢原因,跳出來的答案很多都指向“化療副作用”。

我連病都沒生,怎么會化療?

當時只覺得荒謬,還當笑話講給尹政聽。

記得他當時眼神閃爍,干巴巴地說:“你想多了,估計就是換季,內分泌失調而已。多吃點芝麻丸就好了?!?/p>

那時候我還信了。

可沒過多久,我開始頻繁地頭痛,疼起來像有無數根針在扎我的太陽穴。

有時候甚至會眼前發黑,惡心想吐。

我以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再次去醫院檢查,結果還是一切正常。

漸漸地,身邊的朋友都覺得我矯情,不愿跟我來往,只有尹政還像以前一樣關心我。

每次我頭疼發作,他都會守在我身邊,給我遞水、揉太陽穴,安慰我“會好起來的”。

現在我才明白,他哪里是關心我,他是在確認我有沒有承受住他的痛苦。

直到有一天,尹政說要做手術,讓我在家等他消息。

我本來想陪他去醫院,他卻死活不肯:“就是個小手術,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來?!?/p>

我信了他的話,可當天下午,我突然被一陣劇烈的疼痛襲擊。

像是有人拿著鋸子在鋸我的頭骨,又像是無數根針在扎我的大腦,痛得我在地上打滾,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

我想拿手機打急救電話,卻發現手機早就被尹政拿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尹政回來了。

他身上穿著病號服,臉色卻很紅潤。

“湘楠,辛苦你了?!彼p聲說,語氣里沒有絲毫愧疚。

“幫我叫醫生”

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殘存的理智讓我意識到這絕不正常。

他卻只是冷漠地看著我:

“幫你?然后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互換了痛覺?秦湘楠,你別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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