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緣,總會再遇見。
若沒有緣,那就祝他永遠赤誠,永遠熱烈,永遠光明。
只是時漾沒想到,程予風對她的癡情如今卻轉化成了恨。
“前男友是什么時候談的?”程予風繼續詢問。
時漾感覺自己像一個罪犯,正在接受刑訊。
“讀研的時候。”
“不過今早你說他出軌了,被甩了,怎么樣,心痛嗎?”
時漾仔細思索了一下,確實沒有心痛的感覺,只是有點生氣而已。
或許真的是自己情感淡漠了。
時漾突然有些慶幸,受到傷害而感知不到,這大概就叫因禍得福吧。
尤其剛才面對方嵐時,時漾雖然情緒起伏大,控制不住眼淚,但內心好像很平穩。
她就是單純地想罵回去,用最激烈的語言讓方嵐內疚。
“心痛談不上,就是有點生氣?!?/p>
其實生氣也談不上,就是不想讓對方好過。
程予風目光凌厲,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他為什么出軌?”
“我不是出車禍了么,情感淡漠的同時,好像生理需求也淡漠了,然后”時漾怔住。
不對,我和程予風說這些干什么?
天哪,我在說什么?
時漾趕忙低下頭,她不敢再去看程予風。
誰料程予風又掐住她的下巴:“你是滿足不了他了,對吧?”
“可是”程予風湊近她耳邊,“昨晚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個冷淡的。”
“那是因為”
時漾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被下藥了對吧?!?/p>
程予風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后退半步:“真有意思,時漾,你現在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了?”
時漾耳根發燙,羞恥感如潮水般涌上來。
“不過”程予風再次俯身,聲音壓得極低,“你該慶幸昨晚是我。”
他直起身,抽出一張名片扔在桌上:“陳大夫,教授級別,專治你這種‘病’?!?/p>
時漾盯著那張名片,沒動。
“怎么?”程予風挑眉,“還是說,時總監其實很享受現在這樣?正好不用應付男人了,多清凈?!?/p>
時漾:“程予風!”
“這么大聲干什么?”程予風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
“我說錯了?你不是挺得意的么,車禍后成了無欲無求的圣人,連男朋友出軌都能冷靜分析?!?/p>
時漾此時有種想打人的沖動,但君子動口不動手,語言反擊才是最有力的。
于是時漾說出了自己都不敢信的一句話。
“我看不用醫生幫我治?!?/p>
時漾的聲音輕如羽毛,落在程予風耳邊:“我覺得昨晚程總的手法對我就挺有效果的,我付你治療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