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恨鐵不成鋼,“要是假的我叫你哥。”
裴家的小女兒早熟。
出生一睜眼就看透了自己二哥紈绔二世祖的本質,打心眼里瞧不上他,打從會說話起,一直都是直接喊大名。
毫不夸張的說,他在裴冉心里威望最高,最像哥的幾年,全是托了江喬的福。
裴云驍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比剛剛信了一點,但又沒完全信。
江喬一沒錢,二沒人脈。
今天這種場合,來的都是季家的親近世交和俱樂部投資人,她再怎么貪慕虛榮想巴結新的男人,沒有邀請,根本就摸不到這來。
“今天是給季安哥捧場來的,又不是從這演狗血劇,萬一認錯了我又要社死,不去。”
“你不去也好,”裴冉叉起一塊小蛋糕,“我剛剛看見小喬姐笑得那么開心,估計是跟新姐夫一起來玩的,你去了還要礙眼,怪丟臉的。”
她這句話說得比拱火還拱火。
裴云驍一想起那條羊絨圍巾就煩,把苦哈哈守了好一陣子的重新做人誓言都拋在了腦后,放下餐具,抓起手機就往卡座外面走。
生日分手之后,他也不是沒改。
他連面子和尊嚴都不要了,不顧自己過敏剛在醫院里吊完水,也要沖到她跟前去挽留。
連一畢業就結婚都說了,但人家就是連眼皮都不翻一下。
拒絕他的時候那么硬氣,江喬真以為搭上了那個老男人,就能順風順水嫁豪門,當上人家不知道幾個孩子的后媽了?
就她那種清高寡淡的性子,身邊就這么點資源人脈,不被人家玩壞了都算好的。
能撐到今天算她厲害,可他就是不明白。
那人怎么著也該膩了,江喬怎么還沒回來求他?
就他哥那么醉心學術,一門心思沖下屆院士,他一收心回家,裴家舒家的地產都歸他后院。
她要是喜歡長得帥的,他才二十歲出頭的臉和身材,怎么可能輸給個有老人味的叔叔?
裴云驍很不耐煩地從裴冉嘴里問了個位置,在小丫頭滿嘴“前夫哥”的譏笑聲里,扭頭就往窗邊走。
裴冉拉他袖子,“我剛剛只看見了小喬姐,也不知道新姐夫還在不在,一會你去了我在鄰桌盯著。”
“我勸你別在這沖動鬧事啊,真要出了事,還要大哥過來給你收拾爛攤子,到時候你死定了。”
裴云驍甩了兩下手,擰著眉道,“我有數。”
季安剛剛過來了一趟,打了聲招呼,把裴知鶴借走單獨聊兩句。
江喬自己不急著動筷,拿著手機對窗外碧藍的人工湖拍照。
“就你自己?”
兩人許久未見,江喬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好半天才轉身過來。
裴云驍在她對面坐下,長腿隨意敞開,嗤笑一聲。
“哎喲,挺有能耐啊。”
他從頭到腳把人看了一圈,視線最終定在她攥著手機的那雙手。
十指纖纖,嫩得跟水蔥白似的。
左手的無名指上一抹刺眼的鉆光閃過,刺得他喉結重重滾了好幾下。
“新傍上的干爹這么舍得給你花錢,這種級別的艷彩黃鉆,沒個兩千萬拿不下來吧?”
“你當初和我分手,就因為我沒給你這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