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溫禾時來說,跑活動比跟劇組累得多。連軸轉(zhuǎn)了幾天,回海城的飛機上,她一路都是戴著眼罩睡過來的。抵達(dá)海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鐘了。下飛機之后,公司安排了司機來接她們兩個人。五點半,溫禾時回到了瀾庭集。有一個多月沒回來了,不過這里還是老樣子。她回家的時候靳寒嵊也不在。溫禾時趕了一天路,沒吃東西,這會兒幾乎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又累又餓的情況下,她自然是沒心思自己做飯的。溫禾時拿起手機來點了外賣。點完外賣之后,溫禾時就上樓去洗澡了。她洗澡沒花多長時間,不到二十分鐘就好了。洗完澡,溫禾時直接穿了睡衣下樓。外賣軟件提示外賣還有幾百米就送到了,于是她便坐在樓下等著。果不其然,不到兩分鐘,外賣就到了。溫禾時接過外賣,一個人來到了餐廳。剛坐下來吃了幾口,她就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拈_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靳寒嵊回來了。若是平時,溫禾時大概會主動走上去和他打招呼。但是現(xiàn)在,她全然沒有那個心情。想想之前發(fā)生的不愉快,再想想靳寒嵊對她的羞辱,她實在是不想再討好他。靳寒嵊剛才在外面的時候看到了餐廳的燈是亮著的,下意識地就以為溫禾時是在廚房做飯。換過鞋之后,他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一走進(jìn)去,就看到了溫禾時坐在餐桌前吃外賣。溫禾時聽到了靳寒嵊的腳步聲,但是并沒有抬頭。她一只手拿著勺子,一只手拿著筷子,繼續(xù)專心地吃著盒飯。完全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靳寒嵊的表情沉了下來,他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了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頭頂?shù)臒艄鈱⑺纳碛袄煤荛L,溫禾時感覺到自己被籠罩在了陰影之下。她掌心有汗珠滲出來,但是她仍然沒有打算妥協(xié)。還是不說話。“去做飯。”最后,先開口的人是靳寒嵊。溫禾時聽到他的吩咐之后,扯了扯嘴角,然后才看向他:“抱歉靳總,工作太累,沒精力。”回來之前她做過心理建設(shè),一直告訴自己不要作死,不要再和他對抗。但是真正看到他的時候,有些憤怒根本藏不住。尤其是聽到他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吩咐她的時候——溫禾時骨子里還是個獨立的女人,她本身就不喜歡為男人洗碗做飯,更不喜歡時時刻刻伺候男人。“工作太累?”靳寒嵊勾唇,“看來你還挺有職業(yè)道德的,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第一職業(yè)是什么嗎?”溫禾時態(tài)度不好,靳寒嵊說話自然也不會好聽。他這個人羞辱人的時候,一點兒情面都不留,什么話都說得出。而且,還是那種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靳總想吃什么,我可以幫你叫外賣。”溫禾時強壓下脾氣,這已經(jīng)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