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病情不受控制了么……記得剛出事兒的時候,陳婉卿帶她看過一次醫生。當時她死活都不承認自己有問題,也不肯配合醫生治療,甚至,跟醫生說一句話,她都抗拒得不行。當時她在心理診所大鬧了一場。臨走的時候,那個女醫生提醒過她,如果她不及時控制,病情只會惡化得越來越狠,稍微一受刺激,要么自殘,要么傷人。她自認為自己這些年控制得很好,除卻最痛苦的那段日子有過自己傷害自己的行為之外,后面的幾年,她的狀況都不錯。沒有自殘過,也沒有傷害過身邊的人。唯一的反常,應該就是無法和異性有過分親密的動作。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失控了。想到這些,溫禾時的臉色不免有些難看。靳寒嵊看到溫禾時走神,出聲道:“豆漿和雞蛋還有小籠包,下樓買吧。”溫禾時聽到靳寒嵊的聲音之后才回過神來,她馬上答應下來,然后去洗漱了一下。洗漱完之后,溫禾時就下樓給靳寒嵊買早飯了。溫禾時走后不到三分鐘,靳越朔、黎景明和林墨三個人就到了。他們三個人地臉色都很嚴肅。進來病房之后,林墨四處看了看,然后問靳寒嵊:“溫禾時不在?”靳寒嵊說:“去食堂買早餐了。”黎景明的臉色也很嚴肅,他盯著靳寒嵊頭上的紗布看了一會兒,然后問他:“真是她砸的?你們吵架了?”被黎景明這么一問,靳寒嵊的目光也嚴肅了不少。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不算吵架,不過她精神狀況不太好。”“什么意思?”一直沉默著的靳越朔也開口了。靳越朔回憶了一下跟溫禾時相處的細節,他一直覺得溫禾時算得上是一個溫柔的人,沒想到,下手竟然這么狠——“是因為當年的事兒?”黎景明沉吟片刻,目光嚴肅地問出了這個問題。靳寒嵊“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她知道了當年那個人是你?”林墨也跟著問了起來。“不知道。”靳寒嵊回答得很干脆。聽到他這么說,林墨和黎景明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寒嵊啊,”黎景明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試探性地問他:“這件事情,你打算瞞她多久?”靳寒嵊沉默,沒有吱聲。他雖沉默,但黎景明和林墨已經從他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他們兩個人又對視一眼。最后,是林墨開口:“昨天晚上她為什么砸你?”“做了噩夢。”靳寒嵊說,“她把我當成那個人了。”林墨:“……”下這么狠的手,足以證明她有多恨那個人。林墨表情嚴肅:“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知道了那個人就是——”“沒有如果。”靳寒嵊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么。他冷冷地打斷了林墨的話,目光一一從他們三個人身上掃過,“不要在她面前透露任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