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雖然整個過程里，溫禾時和靳寒嵊都沒有幾句言語溝通，但是溫禾時能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之間的氣氛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經過剛才的試探，溫禾時也明白了陳婉卿先前那番話的意思。看來……她努努力，還是可以做到的。陳婉卿和徐竅沒有在醫院多呆，吃過晚飯之后，兩個人就走了。她們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了靳寒嵊和溫禾時兩個人。靳寒嵊就站在距離溫禾時一米開外的地方，兩個人這樣對視著。溫禾時看到他沒有過來的意思，便主動朝著他走了上去。溫禾時在靳寒嵊面前停了下來。靳寒嵊上下打量著她，目光里帶著濃濃的侵略性，還有許多她讀不懂的情緒。溫禾時被他這樣看著，竟然莫名地緊張了起來。這緊張不是裝出來的，是本能的反應。溫禾時下意識地抓了一把身上的病號服。她這個緊張的小動作，靳寒嵊看得一清二楚。他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原來她也會緊張？說起來，他倒是很喜歡看她這幅手足無措的樣子。而且，這種動作由她做出來，一點兒都不會違和。“那個……”溫禾時醞釀了很久才開口。雖然已經做過準備了，但是開口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然，“上午的事情，對不起啊。”說完這話之后，溫禾時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太慫了。之前在靳寒嵊面前，她雖然低人一等，但是也不至于這么慫。她之前演戲還算從容，這次怎么這么不自然？靳寒嵊自然看出了她的別扭。他抬起一只手來，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為什么不看我？心虛？”他咄咄逼人地質問，“上午什么事兒？怎么不說清楚？”靳寒嵊這語氣，擺明了是要為難她。溫禾時被問得有些難堪，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回答了他的問題：“上午……不該跟你吵架，我當時心情不好，不應該和你發脾氣。”“就這樣？”顯然，靳寒嵊對于她的道歉不是很滿意。溫禾時抿了抿嘴唇，繼續說：“我之前拍戲的時候是跟他見過面，但是我們什么都沒有做……那次我就把話跟他說清楚了，我沒想過跟他有什么，我只想安安靜靜跟你在一起。”說完這番話之后，溫禾時狠狠鄙視了一把自己。她是真的沒說過這種話，說出來之后自己都害臊。如果只是純粹地演戲，她什么好聽的話都說得出。但是現在……氣氛很微妙。她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會這么不自然。難道，她對靳寒嵊的心態真的變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溫禾時馬上就否掉了——不可能的，她從來不是那么愛幻想的人。聽完溫禾時的話之后，靳寒嵊很安靜，安靜得一言不發。他越沉默，溫禾時就越是緊張。她站在原地，不安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復。可是，過了兩三分鐘，靳寒嵊都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