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為已經(jīng)把妹妹保護得很好,然而還是讓她遭受了這樣的事情。鐘南銘放下了手機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筆筒上掛著的那串佛珠,輕輕地捏在了掌心里。過了幾分鐘,外面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鐘南銘被敲門聲弄得回過神來,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句“進來”。來人是助理李揚。“鐘總,”李揚是過來提醒鐘南銘今晚的行程的,“今晚在洲際酒店有活動,是微博那邊辦的活動,有慈善拍賣環(huán)節(jié),您之前答應過主辦方會過去……”李揚這話說得小心翼翼的,因為他很清楚,鐘南銘正在因為鐘北清被綁的事兒心煩。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在這種時候來提醒他行程。李揚說完之后內(nèi)心一陣忐忑,直覺告訴他鐘南銘似乎是不會去了。然而,等了一會兒,卻聽鐘南銘說:“知道了,時間到了來找我。”李揚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答應得這么干脆。“好好,六點鐘我來提醒您。”說完,李揚就走了。徐竅訂的外賣很快就到了。拿到外賣之后,徐竅把溫禾時和鐘北清的那兩份送了過去。溫禾時和鐘北清兩個人一塊兒坐在茶幾前吃飯。鐘北清應該是餓極了,吃飯的時候狼吞虎咽的。溫禾時猜想,她應該很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鐘北清吃得太著急,嗆到了,不停地咳嗽。溫禾時見她咳嗽,馬上抽了紙遞給了她。鐘北清用紙捂住了嘴巴,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咳完之后,她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溫禾時看到鐘北清這樣子,對她說:“慢點兒吃,別著急。”“我有一天沒吃東西了,太餓了。”鐘北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綁我的人不給我吃東西也不給我喝水,就怕我跑。”溫禾時聽到這個也沒太驚訝,這應該是綁匪們的慣用手段才是。不過,她只是好奇:“他們?yōu)槭裁唇壞悖阒绬幔俊辩姳鼻妩c點頭,“嗯,我知道。”溫禾時不語,安靜地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應該是想用我威脅我哥吧,以前我也碰到過這種事情……不過我哥一直有派人保護我,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聽完鐘北清的描述,溫禾時頓時覺得,網(wǎng)上的說法一點兒都沒有夸張。鐘南銘對這個差了十幾歲的妹妹,確實是很疼愛。“你哥哥對你很好。”溫禾時說。“是啊,我爸媽走得早,他一直說,長兄如父,所以什么事情都會替我安排好。”提起來鐘南銘,鐘北清的眼眶略微紅了一些,“哥哥太辛苦了。”聽到鐘北清這么說,溫禾時突然想起了靳寒嵊。認真想想,靳寒嵊何嘗又不是這樣的?他母親走得早,父親的存在聊勝于無,家里的事兒都得他親自打點。溫禾時想了想,鐘南銘對鐘北清,大概跟靳寒嵊對靳知旻差不多吧?這么一想,溫禾時對鐘南銘的印象都好了不少。“你這么理解他,他應該會覺得自己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沉默片刻后,溫禾時對鐘北清說:“好了,吃飯吧,慢慢吃,別嗆到了。”“嗯。”鐘北清點了點頭,拿起筷子繼續(x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