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帶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我的人打到遍體鱗傷。
“殿下，這個男人他來的時候身上就帶著傷，跪在外面要求見你，怎么趕都不走，我們已經(jīng)把他打成這樣了，他哼都不哼一聲，所以只能把他帶來了。”
他跪在那里，唇角帶血。
“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膝行過來，被侍衛(wèi)用刀攬住。
以前，也是他這樣守在我的身邊，擋住其他想要傷害我的人。
只是現(xiàn)在這個被擋的人換成了他。
“三殿下，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了嗎？”
我的字典里早已沒有“原諒”二字，我審視著他，思考著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楚默，我沒空跟你敘舊，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他梗住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我。
了解我對別人的疏離和冷漠。
他低下頭，聲音變得很弱，“三殿下，對不起，其實我是被郭貴妃給利用了。”
見我默不作聲，他只能接著說下去：“七公主是救過我的命不假，就因為她是我兒時的恩人，所以才被郭貴妃選中，設(shè)計進(jìn)入皇宮，成了陛下的七公主。”
“他們知道我和你在搜集二皇子貪墨的證據(jù)，殺又殺不掉我們，所以才找來七公主，就在你向皇上指認(rèn)二皇子的前一天，她告訴我曾經(jīng)救過我的那件往事。”
“她哭得很傷心，讓我?guī)蛶退痛艘换亍！?/p>
“要不然她剛認(rèn)回自己的父皇，成了公主，就成了階下囚，那也太可憐了。”
“她說自己很羨慕三公主，能一直有人陪伴在左右，就算日子難熬，可也很幸福。”
楚默的眼淚混著臉上的血水，卻沒辦法讓我再憐憫他。
“所以呢？”
他抬頭怔怔地看著我。
想說些什么，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
陸湛大步流星走了進(jìn)來，“二皇子派人打過來了，還有寒部的軍隊一起。”
我和他帶兵出去應(yīng)對。
沒注意到身后楚默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些日子，他一直潛伏在七公主那里，就是為了打探她和二皇子的計劃，然后把這些消息透露給三殿下。
他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
打到遍體鱗傷。
還是冒著生命危險逃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他的三公主再也不相信他了。
營帳外面，兵馬云集，兩軍對峙。
二皇子騎馬站在前排中央，兩邊是大周和寒部的軍隊。
“皇兄，你勾結(jié)外敵，將我大周的城池都賠給草原，還把自己的妹妹送去和親，就不怕父皇醒過來，把你活活打死嗎？”
“哼，你覺得父皇還會醒過來嗎？”
“三妹妹，我真是小瞧你了，平日里不聲不響的，背地里干出這么多大事來，只有除了你，我才能坐穩(wěn)大周的皇位。”
真是個蠢貨。
等打贏了他，我多少得讓史官記上一筆，國家都要亡在他手里了，竟然還想著當(dāng)皇帝。
“不說了，打吧！”
陸湛的部下早有防備，從四面八方發(fā)起攻擊，和他們廝殺起來。
血腥味混著揚起的灰塵。
漸漸將他們的士氣打落。
黃昏降臨，視野變得不那么明亮，一支暗箭從對面的人群中射出，直直地飛向我的心口。
我在那支箭后面，看到了蕭玉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