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二皇子和郭貴妃同時被賜死。
我的心才得以喘息。
我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靜靜地待了一整夜。
第二天,又平靜地去拜見父皇,他的身子已經不行了,說話的聲音亦如秋天的落葉。
他問我想要什么樣的賞賜。
“上次朕誤會了你,把你的公主封號給取消了,現在朕再把嘉和公主的封號還給你,怎么樣?”
看著兩個被嬪妃抱過來給父皇請安的小皇子,他們的母妃都各懷鬼胎,卯足了勁向我示好。
“父皇,想要賞賜兒臣,不如就封兒臣為皇太女吧!反正現在也只能兒臣替你守護這大周的江山了。”
他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呢?那怎么可能?”
那兩個帶著皇子的嬪妃也跟著鬧起來。
他們以為吵幾句就能改變一切。
當天,冊封皇太女的圣旨就頒布出來,并昭告天下。又過了七日,父皇駕崩。
我名正言順坐上了女帝的位置。
父皇到死也不知道,那日他在大殿上翻看的賬本中,被我放了無色無味的毒。
他之所以暈過去,是因為中了我下的毒。
沒有我的解藥,他根本清醒不了多久。
登基大典上,我替陸湛的家族翻案,恢復了他家武寧侯的爵位,封他為大周的丞相。
我和他一起處理朝政,打退了滯留在京城的外族軍隊,整治朝綱,平定叛亂。
他時常會留宿后宮。
但對自己的地位很沒有自信。
所以經常會在漆黑的夜晚里索求無度。
“陛下是皇上,可以有無數后宮嬪妃,只要他們能伺候好陛下,臣亦欣慰,只是能不能讓臣做大,他們都做小?”
我摸著他的后背,承受著他的力量,“放心,朕最愛的只有你。”
一直到生下皇子、公主之后。
宮里才進了新人。
大皇子長得很像陸湛,被封為皇太子,到那時,陸湛才慢慢有了正宮的氣派。
不再患得患失。
他自愿去往西北邊境駐扎,和那邊的草原軍隊爭戰,修建長城,安撫百姓休養生息。
每個月,他都會寄家書回來,滿張紙上都寫著對我的思念。
“陛下,臣此生都愿意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愿成為陛下最鋒利的刀刃。”
寒梧宮也被重新修葺,成了我的休息之所。
這里草木茂盛,和當年的荒蕪景象天差地別,小公主幾次問我:“母親為何總喜歡到這個地方來呀,離正殿好遠。”
我想起當年那個蜷縮在這里、可憐又無助的小女孩,她的身邊只有楚默,后來連楚默都背叛了她。
我告訴女兒:“母親只是想提醒自己,那些過去的痛苦都是為了磨礪自己,只要打不倒我,就可以讓我變得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