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語一把推開身邊哭喊著的項世澤,不顧一切地沖出了婚禮殿堂。
身后,是項世澤絕望的哭嚎,和一場徹底淪為笑柄的鬧劇。
路思語瘋了一樣地沖出酒店,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項知年。
她發動了路家所有的人脈和資源,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撒向全球。
然而,一天,兩天,一個星期過去,傳回來的消息都如出一轍:查無此人。
項知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有的航班、鐵路、港口,都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
他的銀行卡沒有消費記錄,社交賬號一片空白。
他帶走了屬于他的財產,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思語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窩深陷,布滿血絲。
她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段婚禮錄像。
看著項知年平靜地走上臺,平靜地說兩清,平靜地扔掉那串黑曜石手鏈。
她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不是賭氣,而是真正的死心。
兩輩子的糾纏,他終于倦了,累了,放手了。
而她,直到失去,才明白自己丟掉的是什么。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從海外傳來的模糊消息,給了她一絲希望。
有人在一個偏遠的私人島嶼附近,見過一個和項知年身形相似的東方男子。
那個島嶼,是一個不對外開放的頂級科研基地。
路思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動身。
她不顧下屬的勸阻,親自駕駛著一艘快艇,朝著那片未知的海域駛去。
一路上,她腦海里反復回想著前世的種種。
就在她沉浸在悔恨回憶中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間將她包圍。
三年前,也是在這樣冰冷的海水里,我將唯一的救生衣給了她。
瀕死之際,她腦海里閃過的,全是我決絕的眼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海浪沖上了一片沙灘。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是幾張陌生的、帶著警惕神色的臉。
“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用流利的中文問道。
路思語掙扎著坐起來,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我找項知年。”
她環顧四周,看到了不遠處那棟充斥著未來科技感的白色建筑。
她知道,她找對地方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建筑里走了出來。
我穿著一身白色的研究服,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神情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動人。
我看到她,眼中沒有半分驚訝,只有一片化不開的冰冷。
路思語不顧渾身的傷痛,跌跌撞撞地朝我跑去,狼狽不堪,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寵物。
“知年”她站在我面前,聲音顫抖:“我我錯了。你你能原諒我嗎?”
我平靜地看著她。
眼前的路思語,渾身濕透,頭發凌亂地貼在額前。
她眼中的悔恨與痛苦那么真切,可在我看來,卻只覺得諷刺。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淡淡地開口,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