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學時我破天荒地來晚了,在外睡一夜的后果就是嚴重的發燒。
我為了評選全額獎學金出國留學一直堅持全勤到校,今天也不例外。
偌大的階梯教室里坐滿了人,當我進入時所有人都看向我,談論聲此起彼伏。
我不明所以,拍了拍一個女同學的桌子向她詢問。
“啊顧輕輕你看學校論壇,上面都傳瘋了,說你在高級會所給有錢人服務”
女同學擔憂地看著我,我本就昏沉的大腦處理不了眼前手機上密密麻麻的字。只覺得一陣陣頭暈。
正當我想找個靠背坐下歇歇時,前面有人故意大聲地說道:“哎呀,這站街女還能來上學呢?別讓她碰教室里的器材了,萬一身上有什么病毒傳染給我們準備辦啊?”
我抬頭一看,發現正是昨晚一同在會所派對的人,他們不懷好意地看著我,眼中的嘲笑都快要溢出來。
看吧,這就是裴少爺親口認證的“女朋友”。
“顧輕輕,你過來一下。”
一道低沉卻極有辨識度的聲音從階梯教室門口傳來,是裴瑾行皺著眉出現在那里。
教室里的議論聲逐漸消失,在這所學校里,沒人不知道裴少爺的名頭。
我本來就沒有吃藥,現在又受到驚嚇,額頭越發滾燙,只能憑著本能向門口邁步。
突然,我兩眼一黑,暈倒在地上。
閉眼前看到有一道焦急的身影沖向我。
睜開眼,我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旁邊站著裴瑾行。
他看到我醒來,緊皺的眉頭逐漸松緩開。
“怎么把自己搞發燒的?不是讓你自己回家?”
我垂著頭不看他,一言不發。
裴瑾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輕松地說道:“學校論壇的事是他們誤會了,我會解釋的。當天晚上你是跟我一起在會所開派對。”
說完他緊緊地盯著我,想到這時候我應該會有一些表達感謝的舉動,就像往常一樣。比如抱著他的手臂說:“瑾行你真的太好了,真是謝謝你。”
可看我半天沒動靜,裴瑾行剛剛翹起的嘴角又耷拉下去。
我坐在病床上,腦海里浮現出裴瑾行那張俊美卻帶著理所當然神情的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沒有詢問我為什么發燒,沒有問我昨夜經歷了什么。
時間在沉默中嘀嗒流逝,裴瑾行的面色越來越不好看。
他的耐心向來有限,尤其是對我。
“顧輕輕?”他聲音沉了下來,帶著警告的意味,“你聾了嗎?”
“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干裂的嘴唇動了動,發出的聲音嘶啞卻平靜:“說完了嗎?”
“裴瑾行,你忘了昨晚發生了什么嗎。”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必擺出這副施舍的樣子,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了。”
“我不再是你的女朋友了。”
“我們分手了,是我甩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