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證據提交后的第二天,警方就展開了雷霆行動。
霍氏集團旗下的那家汽修中心被連夜查封。
盡管三年前的維修記錄已經被技術性銷毀,但警方還是在存檔的廢棄硬盤中,恢復出了那份關鍵的維修單據。
更重要的是,當年負責那輛車維修的師傅被找到,在警方的強大攻勢和證據面前,他很快就承認了自己當年在霍父的威逼利誘下,對車輛進行了秘密維修并銷毀了所有原始記錄。
與此同時,銀行那條線也取得了突破。
警方順著轉賬記錄,找到了那個收款賬戶的主人——一個早已離職的前交警。
當年,正是他第一個抵達案發現場,也是他利用職務之便,悄悄抹去了一些對霍琛不利的初步痕跡,并以線索中斷為由,草草結案。
人證、物證俱全,霍家精心編織了三年的謊言之網,被徹底撕碎。
審訊室里,當警察將這些鐵證一份份擺在霍琛和霍父面前時,他們父子倆終于崩潰了。
特別是霍父,當他看到那份自己親手操作的轉賬記錄時,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十歲。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為了保住霍家的根基,也為了給兒子爭取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他選擇了全部招供。
而白薇薇那邊,在得知霍家已經全線崩潰,并且自己的父母也因涉嫌包庇而被調查后,心理防線徹底垮塌,將三年前那個雨夜的全部細節和盤托出。
她說,當時開車的是她,但撞人后,是霍琛死死按住她,不讓她下車救人,并踩下油門,主導了整個逃逸過程。
真相大白于天下。
曾經不可一世的霍家和白家,在鐵證面前,如同紙糊的老虎,不堪一擊。
新聞發布會上,警方公布了案件的全部細節,引發了全社會的嘩然。
網絡上,對霍家和白家的聲討達到了頂峰。
霍氏集團股價一瀉千里,合作伙伴紛紛解約,銀行上門逼債,一個商業帝國,在短短半個月內,便走到了破產清算的邊緣。
而我,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
我沒有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也沒有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任何言論。
我只是去了一趟馮雨的墓地,帶了一束她最愛的白玫瑰。
“小雨,都結束了”我撫摸著冰冷的墓碑,輕聲說。
“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你可以安息了。”
微風吹過,墓前的白玫瑰輕輕搖曳,仿佛是她的回應。
半年后,法院開庭審理了此案。
我作為重要證人出庭。
在法庭上,我再次見到了霍琛。
他瘦了很多,剃著寸頭,穿著囚服,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他看見我,眼神復雜有恨有悔,但更多的是一種認命的麻木。
白薇薇則在庭上哭得撕心裂肺,將所有責任都推給霍琛,說自己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才犯下大錯。
法庭上,他們的律師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但面對如山的鐵證,一切都只是徒勞。
最終,法院作出了判決。
宣判的那一刻,我坐在旁聽席上,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庭審結束后,我走出法院,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馮雨在對我微笑。
“小雨,結束了。”我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