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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靜地點進岳飏的微信,找到聊天框,點進去,從下往上開始翻。

整個過程,我的整個靈魂都像是飄在空中,像一個局外人一樣俯瞰著這一切。

【歡112】:小飏小飏~

【y】:?

【歡112】:高冷小飏,我想吃那家燒雞。

這次岳飏回復的很快,他說:

【油大,對身體不好。】

【歡112】:不嘛不嘛我就要吃。

岳飏沒有再回復。

兩個小時后,對面發來一張照片,里面是一個姑娘笑盈盈地看著鏡頭,左手拿著一只燒雞腿。

【歡112】:宣~

岳飏后面再說了些什么我沒再往下看,這些就夠了。

照片上的女孩,我有印象。

半年多前我作為優秀校友返校宣講,這個女孩前來加過我的聯系方式。

我只覺得腦仁隱隱作痛。

拿出手機,我點開好友列表,很快找到了。

宋清歡。

江城大學大二金融系在讀,目前在岳飏的公司擔任實習助理。

就在這時,我自己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是瑞典那邊的。

【秦小姐,您確定將安樂死的時間定在下周嗎?】

我靜靜地坐在床邊良久。

突然躬下了腰,無聲痛哭起來。

淚水順著臉頰砸在胳膊上的疤痕上,剜心的疼。

第二天清晨,岳飏推開門,仿佛若無其事般走到床邊,附身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將將到天亮才合眼,睡得很不安穩。

岳飏一碰我就醒了。

這段時間我瘦的厲害,肩胛骨突出甚至到了夸張的地步。

岳飏為我掖了掖被角。

余光卻瞥見上面殘留的血漬。

面色一變:“攬月,你怎么了?”

經過昨晚那場放肆的無聲慟哭,我此刻有種極致的平靜。

“哦,昨晚流鼻血了。”

岳飏皺眉:“怎么會這樣,我帶你去一趟醫院。”

我搖了搖頭,其實早在半年前,我的病就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不是沒想過和岳飏說。

可是那個時候他在干什么?

好像是忙著公司上市,整宿整宿見不到人影,就連打電話去也都是特助接。

似乎宋清歡去岳飏公司實習,也是半年前。

岳飏卻一反常態地堅持起來,態度甚至略帶強硬:“聽話,我們去醫院,回來再睡。”

我任由他將我扶起來給我穿衣服。

凝視著岳飏俊美的側臉。

我們都不再是年輕人了,岳飏也從八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年染上歲月的沉穩與成熟。

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輕聲道:

“岳飏,我想吃蛋撻。”

岳飏給我穿衣服的手一僵,然后應下:

“我讓人給你去買。”

我笑了,下一秒,岳飏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的余光撇見那個熟悉的頭像。

岳飏臉色有些不自然,扶著我靠在床上:“我去接個電話。”

他很快就回來了,拿起掛在門后的大衣披在身上:

“有點事,先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帶你去醫院。”

我看著岳飏消失的背影,抬起手,將剛發的一條朋友圈點擊刪除。

朋友圈很簡單,只有一張圖,是我們臥室的照片,角落里露出了岳飏骨節分明的一只手。

僅宋清歡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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