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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醫生輕聲說：
“秦小姐，我們要打麻藥了，請放松。”
我點了點頭，身心疲憊，閉上眼睛，感受著麻藥推進身體。
自然也錯過了手術室外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
同一家醫院內，岳飏煩躁地撂下電話，動作不自覺大了一些。
宋清歡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內疚道：
“對不起，岳總，是我沒應付好秦小姐，給公司帶來了麻煩。”
岳飏皺了皺眉，還是輕聲安撫了她一句：
“不是你的錯。”
“是我太慣著她了，讓她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鬧脾氣。”
岳飏捏了捏鼻梁，下周就是公司的新品發布會，這個產品曾經是秦攬月負責的部分。
后來，后來出車禍后，她就漸漸淡了出去。
宋清歡見岳飏沒有生氣，抿了抿唇，小心翼翼：
“您是不是在給秦小姐打電話？我可以去和她道歉的，只要她能消氣。”
岳飏盯著手機上二十三個未接電話，心中煩躁越來越深。
聞言，男人替宋清歡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病房。
關門前，岳飏偏過頭，聲音里透著淡淡的冷漠：
“你應該叫她太太。”
宋清歡的臉唰得白了。
手術很成功。
醫生說術后好好恢復，四個月后再來做一次，應該就看不太出來了。
我笑笑，我活不到那么久了。
說實話，我連自己能不能活到安樂死那天都沒把握。
今天岳飏回來的出奇之早。
看見換好衣服窩在沙發上的我，岳飏幾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他扯了扯領帶，緩步走進，卻僵住：
“你的手？”
我看著電視，極其平淡道：
“今天去做了個小手術。”
我以為岳飏會惱羞成怒，畢竟這么多年他都是這樣過來的。
然而他卻只是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
“疼不疼？你的身體還受得住嗎？”
見我不答話，岳飏自討了個沒趣，便也懶得再虛與委蛇。
他將一個u盤放到我面前：
“下周三號產品開發布會，你和我一起參加。”
“清歡因為你情緒波動太大，進了醫院，正好發布會上你給她道個歉吧。”
“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嗎？這次發布會結束我就帶你去。”
他喋喋不休說了很多，我卻只是靜靜地聽著。
“好。”
岳飏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配合。
他不知道，發布會的那天，正是我安樂死的日子。
既然他早已如此厭倦我。
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禮吧。
我送他，再不被束縛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