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余渝同,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不!”他眼眶赤紅,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幾乎要將我捏碎。
“我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他聲音哽咽,淚水滑落,“夢里,是余知意設局,她騙得我好苦,我害了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后來我得知真相,窮盡一生,日夜在佛前祈禱,只求佛祖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彌補我的過錯!”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佛祖偏偏不肯給我一個對的時間!為什么”他看向我,眼神里滿是破碎。
我抽出手:“因為,佛不渡人。”
“余渝同,你是心魔,你是卻自己不放過自己。”
“你自卑,敏感到骨子里,你根本不會愛人,也不懂得如何被愛。”
“所以,不論再來幾次,不論是我還是余知意,結局都是一樣的。”
說完我轉身離開,再也沒有見過余渝同。
后來,我和沈時鳴在海城舉行了一場盛大的世紀婚禮。
據坊間傳聞,婚禮當天,城郊那座香火鼎盛的古寺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方丈,收了他此生最后一個關門弟子。
三個月后,我跟著沈時鳴回到他港城的家時,在他母親供奉的佛龕前,發現了我6年前丟失的一張被血染透的照片。
照片上已經看不出我的面目。
沈母嘆了口氣:“今今,你不要介意,這是他心底的白月光,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時鳴這孩子,重情義。他讓我拜佛時,也順道為這個女孩求一個平安。”
我想起重生后,高僧對我說:“有大善之人日日為你祈禱,所以你有此機緣。”
沈時鳴卻徑直取下了那張染血的照片。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我的臉,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媽,這張照片,以后不用供著了。”
“她以后的平安,我來守護。”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我的小腹,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柔光與期盼,又補充道:
“還有,我未來的兒子。”
我的心,在這一刻,被巨大的暖流徹底淹沒。
我撲進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時鳴僵了一下,隨即緊緊抱住我,大手一下一下地拍著我的背。
“我在。”
“以后,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