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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聲淚俱下，輔導員臉上閃過一絲動容。
她猶豫著開口：“顧曉葉從大一開始成績一直都很好，我也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主任，我們是不是要再調查一下？”
主任沉默了，我抓緊時間打給奶茶店店長，又把舍友叫來給我作證。
一通折騰才打消了她的顧慮，可最后還是因為疑似私生活混亂，吃了個半年的留校察看。
出了辦公室的門我就急匆匆回了家，我媽果然正襟危坐地在客廳里等著我。
“喲，不是說畢業前都不回來了么？還以為你有多能耐呢。”
我氣得渾身發抖，差點站不住。
“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你知道我差點被開除學籍，這四年就白讀了么！”
她磕了一把手里的瓜子，語氣篤定。
“那也是你先傷了媽媽的心。我不是說過讀研沒用又燒錢，讓你趁早回家結婚么？”
“要不是我關注了你們學校的公眾號，還不知道你背著我搞了這么一出呢。”
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我咬緊了牙關，口腔內一片鐵銹味。
“人家父母都在托舉自己小孩，只有你拼命把我往下拽。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你怎么就見不得我好啊？”
繼父忽然從房間里沖出來，扇了我一巴掌。
“你媽真是把你慣壞了，她辛辛苦苦把你帶大你就是這么對她的？”
我媽“嘖”了一聲，慢悠悠地走過來，俯身摸了摸我臉上的傷口。
“老汪你下手也太重了，有話好好說嘛。一會兒要是腫了馬上就得去醫院啊。”
熟悉的懷抱里還是小時候的味道，讓我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她嘆了口氣，在我耳邊柔聲細語。
“我就是希望你好才不讓你去讀研的啊，你沒看網上都說研究生工資一個月3000么？媽媽呀，早就給你找到好工作啦。”
“臺球廳確實上不了臺面，我們寶貝長得這么漂亮，應該去做大網紅啊。”
她手機上的女孩正穿著黑絲扭著腰，又是擠眼又吐舌頭，下一秒直播間就跳出被封的通知。
“這是你爸朋友開的直播公司，剛剛那個女孩一個月能賺大幾十萬呢。我跟人家說好了，你明天就能去試播。”
心嘎嘣一聲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憤怒地把她推開，轉身就往門口走。
“你真是瘋了！哪個媽媽會讓自己的孩子去做擦邊女啊！”
“我受夠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不會花你一分錢，你也不用操心我了。畢了業我就離開這座城市，離你和你老公遠遠的！”
我媽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繼父收到了她的眼神，撲上來把我壓制在沙發上。
麻繩緊緊捆住我的手和腳，我被扔進房間里無法動彈。
她在門口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別惦記你那破學歷了，早知道當年我就不應該供你上大學，心思都讀野了。”
“好好在里面反思一下，這是你媽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真是不識好歹。”
我閉上眼睛，失望到極點的時候人反而平靜下來了。
原本我以為我媽的控制欲是因為喪夫后沒有安全感，我以為自己只要聽話兩個人就能相安無事一輩子。
可現在看來，她根本也不在乎我的死活。
那就讓我鬧個魚死網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