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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燕的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大哭過。
繼父身后還有幾個人，一看到我就沖了過來。
我轉頭就往小區里面跑，但還是被他們堵到了角落里。
繼父先是甩了我幾巴掌，打得我耳邊嗡嗡作響。在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按著我的頭往墻上砸。
幾個來回，我已經眼前發黑，只能用全部的意志力讓自己撐住。
周曉燕瞥見我滿臉是血，輕輕說了句。
“好了老汪，辦事要緊，別把人真打死了。”
他狠狠推了一把周曉燕的腦袋。
“都是你這敗家娘們兒的種，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把她給賣了?！?/p>
她咬著嘴唇不開口，繼父拍了拍我的臉。
“不跟你廢話了。你那該死的老師要我們賠20萬，我看你在網上應該賺了不少吧，都拿出來?！?/p>
我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指了指朝地上的包：“錢包就在這兒，你自己拿吧?！?/p>
他身后的男人把包里的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打開錢包就看見了里面幾張十塊的毛票。
甚至連張銀行卡都沒有。
繼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死丫頭你耍我是吧？把錢藏哪兒了？今天不拿出來老子要你好看?！?/p>
我漲紅了臉，大口喘息。
“要飯的還嫌飯餿？給你幾十塊就不錯了，以后進去了可得省著點花?！?/p>
他笑著湊近了我：“那進去前，你可要讓兄弟們嘗嘗大學生的滋味了?！?/p>
周曉燕的聲調忽然拔高：“老汪，這和我們說的不一樣啊，不是只拿錢么？”
后面的男人們急不可耐地把她推到一邊。
“裝啥呀你，都讓女兒去做那種兼職了，你還在乎這？”
“等哥幾個把她搞昏再拍點照，錢不自然就到手了?！?/p>
我把身體蜷縮在一起，拼死阻止他們的上下其手。
周曉燕往前走了兩步，可繼父只瞪了一眼，她就呆呆地回到了原地。
最后居然直接背過身去。
我盡力保持著抵抗姿態，下一秒，有束光打到了我們身上。
“誒！這是干什么呢！住手！不許跑！”
我倒在地上時笑了，我們小區每個小時都會有保安巡邏，我跑到的這個地方就是距離保安亭最近的第一個巡邏點。
小區的監控錄像成了最有力的證據，這下就不是拘留這么簡單了。
繼父因為故意傷人被判了七年，周曉燕是從犯，也被判了五年。
一直到庭審前，我都拒絕了周曉燕的會面請求。
判決書塵埃落定后，我才去牢里探望了她。
經過這么大的變故，她的眼神已經完全變木了，看見我時卻是隱藏不住的恨意。
“你還有臉來？我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沒想到就養了一個白眼狼！”
“當年你爸走之前不是讓你好好照顧我么？你就把我照顧到這里來了？”
她說著說著就開始痛哭，整個小房間都是她的聲音。
我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只剩下唯一一個心結。
“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周曉燕愣了一下，她的拳頭下意識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