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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1頁)

我們三人都被帶回警局調查。

由于我是事件的唯一目擊證人,所以單獨在審訊室里錄口供。

和一名男警察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我的恐懼癥再次發作。

由于剛剛被張輝的話刺激到,這一次我的恐懼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先是手腳止不住地顫抖,背后被冷汗浸透。

男警察按照流程開始詢問,

“你好,請問剛剛你在現場看到了什么?是張輝先動手的還是倪明德先動手的?”

我張了張嘴想要回答,但喉嚨卻好像被人掐住了。

無論如何我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胸口開始傳來劇烈的疼痛,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十年前發生的那一幕幕惡夢好像再次重現在我面前,讓我無路可逃。

我的視線開始逐漸模糊,感覺自己時刻都要暈倒。

在我失去意識前一秒,審訊室大門被人打開。

外面走進來一個女警察,她走到我旁邊輕輕安撫著我的情緒。

“倪同學,沒事了,我來陪你了。”

一瞬間,我的呼吸就恢復了正常。

在女警察的陪伴下,我順利地完成了筆錄。

二人被以尋釁滋事罪口頭警告。

只不過張輝還在出獄觀察期,需要拘留12小時。

在離開審訊室前,我特意去跟那個女警察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女警察擺了擺手,笑著對我說。

“是你爸爸和我說你有和男性共處一室的恐懼癥,特地讓我過來陪你的。”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心里竄出了無數個疑問。

為什么爸爸會知道我有恐懼癥?

這些年媽媽從不把我的恐懼癥當回事,那些男人們闖到我的房間里來,媽媽也只會讓我閉嘴。

為什么爸爸會特意讓女警察進來陪我?

如果是他于心有愧,那為什么這些年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

如果他不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又為什么會特地在張輝出獄這一天跑來揍他一頓?

太多太多的疑問堵住了我的內心,讓我的腦子幾乎停止轉動。

但我心里清楚,無論答案是什么。

發生過的事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爸爸喝醉導致我被張輝擄走這件事,是我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事情。

剛走出警局門口,我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爸爸眼眶紅紅的,他說話的語氣都在顫抖。

“思思,是爸爸對不起你。”

這份遲到了十年的道歉,對我來說并沒有任何觸動,反而更多的是麻木。

見我沒有說話,爸爸眼底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悔恨中度過,每個月的工資都轉給你當生活費,只為了能給你萬分之一的彌補。”

“聽你媽媽說,你馬上要去上大學了?”

“一個月前我讓你媽媽代交給你的十萬塊,還夠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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