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靜止了。
張浩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間被凍住。
大腦一片空白。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走向主位的女人，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董事長？
怎么可能？
那個被他以一毛錢工資誤差開除的實習生？
那個被他全家堵在門口羞辱的窮酸丫頭？
那個被他用“同居騷擾”的罪名，告上法庭的弱者？
她怎么會是天啟集團的董事長？
這是一個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的事實。
這一定是個噩夢。
或者，是一個荒誕的玩笑。
林悠在主位上坐下。
她沒有看張浩。
她環視了一圈，對起身的眾人微微點頭。
“都坐吧。”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天生的威嚴。
董事和渠道商們紛紛落座。
只有張浩，還像一尊雕像，傻傻地站在原地。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和他身后的那車面霜上。
尷尬和恐懼，像兩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想逃。
但他知道，他無路可逃。
林悠的目光，終于轉了過來。
她看著他，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嘲諷，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這種平靜，比任何斥責都讓他感到恐懼。
“張總經理。”
她開口了。
“聽說，你為集團帶來了一項重大的技術革新。”
“我們都在等著看。”
“開始你的表演吧。”
“表演”兩個字，被她念得極輕，卻像兩根鋼針，扎進了張浩的耳朵里。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冷汗，從他的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
他帶來的不是技術革新。
他帶來的，是一車足以毀滅他和整個公司的定時炸彈。
而現在，那個親手埋下炸彈的人，正微笑著，邀請他親手按下引爆器。
他知道，自己完了。
從這個女人走進會議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