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救老婆癱瘓的三年里,她整日為公司奔波,廢寢忘食,日夜加班,把自己扛成了女強人。
但她依舊會抽空親手幫我涂恢復(fù)筋脈的藥油,承諾等項目結(jié)束就好好陪我去散心。
我也心疼她,所以在隔天醫(yī)院時,特意約了專陪,只為了讓她不必來回跑。
卻不想來接我的竟是我珍藏的同款比亞迪,那是我們曾一無所有時,貸款拿下的第一個車子。
曾經(jīng)最難的那段日子,我們吃住都在這輛車?yán)铮扇缃褴噧?nèi)到處都是王者英雄的貼紙,副駕還標(biāo)注著猛男歐巴專屬。
接我的男生也格外熱情,見我望著車發(fā)呆,笑吟吟的介紹。
“哥,我的車很帥,對吧?”
“這是我女朋友用兩年的工資給我全款拿下的,她雖然沒錢,但很愛我。”
我很想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巧合,可是我卻在醫(yī)院門口看見我那本該在海外談項目的千億身家總裁老婆正穿著陪診馬甲。
當(dāng)她面無表情地問出:“先生,現(xiàn)在就帶您去專家那兒嗎?”
我搖了搖頭,苦澀道,“不用了,送我去律師事務(wù)所,起草一下離婚協(xié)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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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
她瞳孔緊縮,喉結(jié)滾動,聲音卻故作平靜。
“您……確定嗎?”
我直視著他,輕聲道:“我確定。”
每一個字都像刀片劃過喉嚨。
我曾堅信全天下女人都會出軌,唯獨她不會。
可如今,這位身家千億的女總裁,卻穿著廉價的馬甲,在我面前扮演陌生人。
我轉(zhuǎn)身推動輪椅,指尖微顫地放在殘廢的腿上。
她的聲音卻從身后追來,淬著冰冷的厭惡:“這單我不接了。”
“我們只負(fù)責(zé)醫(yī)院陪診,其他的概不奉陪。”
我眼眶不自覺泛紅,怎么也不明白,一個人的真心怎么說變就變。
明明昨晚她為我涂恢復(fù)油時,眼底還滿是心疼。
明明她說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的諾言也猶如還在耳邊。
可今日的她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刺得我體無完膚。
隨即她挽上男生的胳膊,溫柔道:“寶寶,我們回家。”
那句曾專屬我的“寶寶”,此刻像生銹的刀,絞得我心口血肉模糊。
一小時后,我剛出醫(yī)院,竟又撞見她。
她手里拿著偉哥和十盒避孕套,瞟見我手里拿著醫(yī)生開的藥時,諷刺一笑。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舍得去離婚呢?”
我正欲離開,卻被她一把拉住。
“徐景淮,你鬧夠了沒有!”
她強硬地將我推塞進(jìn)車?yán)铮Z氣卻泄出一絲無奈。
“我送你,你是因為救我才導(dǎo)致雙腿殘廢,不能正常走路的,我也應(yīng)該盡一個妻子的責(zé)任來照顧你。”
路上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
這輛曾見證我們貧賤相依、冬日相擁取暖的車,此刻只剩冰冷的沉默。
車停在別墅門口,她生硬地說。
“你回去好好休息,別亂想,我晚點就回來了。”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你放心,我永遠(yuǎn)都只是你一個人的老婆,這一點不會變的。”
我終于顫聲問:“為什么?”
她涂口紅的手一頓,隨即掐滅。
“不想人生留遺憾,這理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