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沉默。
司京敘亦然。
言啟航死了,不語跟著沈家生活,皆大歡喜。
可現(xiàn)在,明知道自己生父生母另有他人,不語嘴上不說,但心里難免不去想。
這會兒她的親哥找上門來,怎么都覺得不是個滋味。
舍不得孩子、更心疼孩子。
“其實(shí)這話我本可以不跟你們說的。”宋景翊放下酒杯。
他天不怕地不怕,比他的父親更狂妄。
他只是不忍傷害他的小妹妹。
他做不出直接搶人的混蛋事。
通知這倆人,是想打個招呼,以后他接近妹妹的時候,別東擋西擋的。
“不語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沈硯舟端起酒杯,“她勇敢、堅(jiān)強(qiáng)、接受能力強(qiáng),你太小看她了。”
“硯舟說的對,我們更尊重她的想法,”司京敘跟著舉杯,“如果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的,會不開心。”
宋景翊勾了下唇,“你們倒是了解她,那我現(xiàn)在過去,跟她說我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讓她跟我走,你們覺得怎么樣。”
沈硯舟:“稍微鋪墊一下也不是不行。”
司京敘:“讓她放松幾天,再告訴她吧。”
三個男人話不多,喝了一瓶酒。
初步達(dá)成協(xié)議。
慢慢告訴言不語真相,到時候讓她自己選擇。
“如果不語不認(rèn)你,你舍得?”司京敘問。
宋景翊無所謂地?cái)[擺手,“她不認(rèn)我,我認(rèn)她,小魚過的開心就行了。”
反正她在哪里,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都能護(hù)得住。
宋景翊又問沈硯舟,“她要是認(rèn)我,你舍得?”
酒杯送到唇邊的沈硯舟頓了下,隨即輕笑,“多個人疼她,我很高興。”
“晚上我約她出來走走。”宋景翊偏頭看司京敘,“你不會也跟著來吧。”
司京敘一挑眉,“哥哥有多少無所謂,男朋友可只有我這一個的,我當(dāng)然要來。”
宋景翊和沈硯舟同時低笑一聲,太天真了。
哥哥變不了,男朋友可說換就換了。
從宋景翊別墅出來,沈硯舟突然想抽支煙。
“一起吧。”司京敘嘆口氣。
倆人走到小湖邊,看著平靜的湖面,抽了半支煙才開始說話。
“不語生母到底什么情況?”沈硯舟問。
“清芷姨一直把言啟航當(dāng)年送去的孩子當(dāng)自己生的那個,捧著護(hù)著,養(yǎng)到八歲,結(jié)果突然有一天死了。”
外界都說那孩子從小體弱多病,沒福氣。
可凌會雯得到的信息是,那個孩子是被人長期下了慢性毒藥死掉的。
宋書臣當(dāng)年很狂,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拿他沒辦法,就拿他家里最小最弱的孩子下手。
“長期下藥,必然身邊人才能做到,宋書臣那么警惕,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低級錯誤?”沈硯舟不解。
“原來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清楚了。”司京敘低頭撣了下煙灰,“大概因?yàn)椋詾槟呛⒆邮茄詥⒑降模揪蜎]多想好好養(yǎng)著。”
宋書臣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會愿意替別的男人養(yǎng)孩子。
他舍不下孟清芷,只能先把那個孩子好好養(yǎng)起來。
下藥,不是他所為,可他卻選擇了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