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穗坐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她恍然間發現自己底褲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此時才想到,自己延遲了兩個月的例假終于來了。
東方既白。
向穗站在窗邊朝外看。
可她沒看到朝陽,今天是個大陰天。
庭審開始的時候,向穗坐在電視機看。
這起案子得到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法院外圍滿了人,除了新聞媒體從事者,自媒體傳播者,還有很多圍觀的群眾。
官媒的鏡頭掃過時,向穗在現場看到了陸大和陸貳。
他們站在樹蔭下,避開了擁擠的圍觀者,眼睛一直盯看著法院高高的臺階。
庭審從上午十點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
向穗也在電視機前坐了四個小時。
連中途插播廣告的時候都沒有移開。
傭人按照謝昭白的吩咐被她在手邊的桌子上擺放了她愛吃的糕點,向穗也沒有碰。
被告席上的陸危止囚徒裝,寸頭,在法官宣判刑期時,他抬頭看了眼肅穆審判席上的國徽,賭品良好,愿賭服輸。
他對一切起訴供認不諱,一力給陸家承擔下所有。
七年。
這是陸危止的刑期。
不等向穗松口氣,旁聽席上便一陣嘩然,不少人都覺得判刑太輕。
法官敲擊法槌,給出了從輕判刑的理論依據:
陸危止把陸家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捐給了國家,無論是法院查到的沒查到的。
陸危止供述了陸家上一代乃至上兩代違法行為......
他以一己之力,端掉了一窩。
旁聽席上頓時鴉雀無聲。
看的淺的說陸危止這是大義滅親。
看的深的明白,陸危止此舉就算是出獄了,也是水深火熱,會迎來數不清的報復。
直播結束。
向穗關掉了電視,這才吃了兩口糕點。
謝昭白從外面走進來,握住她的手:“陪我吃飯。”
吃糕點怎么能頂飽。
餐桌上,向穗今天胃口還可以,吃了小半碗米飯,還配合的吃了些謝昭白夾過來的菜。
謝昭白很喜歡這種投喂她的感覺,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在照顧姐姐。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小口小口喝著粥時,謝昭白才把沈書翊的消息帶給她。
“沈書翊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了,只是現在需要日日靠著藥物吊著命,監外執行他的刑期。”
天黑時,向穗站在醫院遠遠看到了被推去做檢查的沈書翊,形銷骨立,人瘦脫相。
深邃的眼窩更加深陷,看上去像是骷髏架子上貼了一層人皮。
他走到哪里,都有專門的人看管。
謝昭白用手扶著向穗纖細的腰肢,親了親她額角,“姐姐,下個月,就沒有沈氏集團了,謝家會吃掉它。”
他在告訴她,她的大仇報了。
可向穗很執拗,“沈書翊還活著。”
她的家人是的的確確埋進了黃土,沈書翊還活著,怎么算是大仇得報。
謝昭白輕輕抬起她精致的下巴:“我向你保證,他會在一無所有中悄無聲息的死去,之后,姐姐就歸我了。”
向穗笑了,踮起腳尖,胳膊圈住他的脖頸,獎勵的吻落在他唇角,“我要親、自、動、手。”
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謝昭白覺得,若是不滿足她,她心中就只會記得陸危止在扳倒沈書翊中做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