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頭也沒抬,只是冷冷反問。
周灝京打趣地盯著江染,努努嘴也不再出聲,看了眼腕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就是半小時過去。
“江染妹妹,你要等到什么時候啊?不然還是等嚴總病好了,再開會也不遲?”
干坐了大半天,周灝京看熱鬧的耐心也沒了。
他輕嘆一聲,眼底嘲弄更深。
“別急,人馬上到了。”
江染此時看了眼時間,淡然回應。
而她話音剛落,會議廳的門也被人推開。
周灝京放松的身子瞬間僵硬了。
公司的核心股東一共七位,他和嚴明桃還有江染不用說,剩下四位股東,全是嚴明桃的堅定支持者,是絕不可能出面的。
但如今推開門進來的,正是四位股東其中的兩位。
兩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西裝革履,步伐匆忙,進來后來多看周灝京一眼都不敢,面色灰敗地落座在一旁。
還是江染的身側的那一旁。
“”
周灝京呼吸重了重,雙手按在會議桌上,只覺得萬分匪夷所思。
這到底什么情況?
股東到場的消息一傳出,緊接著不到五分鐘,公司所有的高層也匆忙趕來。
會議室馬上坐得滿滿當當。
那些原本還沒把江染當回事兒的高層,此時一個比一個殷勤,又是問好又是找了各種晚到借口,給足了江染面子。
股東都出面了,難道這次他們真的站錯邊了?
會議室寂靜如死,氣氛肅殺。
只有江染從容轉著椅背,看著時間。
“不等了,就這樣吧。”
江染一開口,助理馬上將會議室的門閉上。
剛剛還臉帶嬉笑的周灝京,也突然面無血色,手掌骨節攥得咯吱吱地響。
江染示意助理講述了對賭協議一事,末了,才又道:
“想必在座各位對我還很陌生,先容我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江染,是周勛先生的親生女兒,也是周勛先生遺囑里明確指定的周氏唯一繼承人。”
會議室里靜了兩秒,隨即有細碎的議論聲響起,雖早有傳聞,但這是江染第一次在核心高層會議上亮明身份,不少人眼底還帶著觀望。
江染抬手示意助理:“把準備好的資料分一下。”
助理立刻按座位依次遞上資料,是江染提前準備的她個人做的項目履歷,及子公司止損報告展示。
江染繼續開口:“我知道,可能有人覺得我年紀輕、沒在周氏任職過,擔心我撐不起大局。”
“我過往參與主導過三個億級項目,其中兩個是從虧損做到盈利。”
“這次和周總的對賭,也在一周時間,把周氏旗下連續半年虧損的子公司扭虧為盈。拉來了數億投資和核心項目。”
“這份材料不是為了炫耀什么,只是想讓大家知道,我不是來享樂的,是真的想把周氏撐起來。”
有人悄悄點頭,“沒想到她還真點本事在身上。”
江染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周灝京:“之前周總說,繼承人執掌權限需要核心股東投票,我剛才已經請了兩位核心股東過來,現在我、周總加上兩位股東,半數已通過,但我覺得,這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