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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問讓顧淮安臉色一變。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完美的演技掩蓋。
他后退一步，用一種受傷又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舒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一心一意為你好，你卻把我想得這么不堪。”
“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想害你？”
“你這種狀態，我真的很擔心。”
說完，他不再看我，轉身進了書房，重重地關上了門。
我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客廳里，聽著墻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第二天，一個自稱是“小動物保護協會”的組織找上了門。
他們拉著橫幅，舉著牌子，在我家樓下高喊口號。
“嚴懲虐殺兇手！還小動物公道！”
“蛇蝎毒母，滾出小區！”
“保護孩子，遠離變態！”
社區的保安攔都攔不住。
無數的鏡頭對準了我家的窗戶，仿佛要用目光把我燒穿。
顧淮安穿著睡衣，一臉憔悴地出現在樓下。
他沒有憤怒，沒有驅趕，只是對著人群深深地鞠躬。
“各位，求求你們了，請冷靜一點。”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那么無助。
“我太太她病了，她真的病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也很喜歡小動物。”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沒有及時發現她的問題。”
“請大家看在我是個丈夫，是個父親的份上，給我們一點空間，讓我們自己處理好嗎？”
“我會帶她去看醫生，我會讓她積極接受治療。”
“我求求你們了。”
他聲淚俱下，演得比任何一個影帝都真誠。
在場的媒體和路人，無不為之動容。
直播彈幕里，對他的同情和贊美達到了頂峰。
“這男人也太好了吧！老婆都這樣了，還一心維護她。”
“世紀好男人！嫁夫當嫁顧淮安！”
“這個女人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嗎？能嫁給這么好的男人！”
“心疼顧先生，也心疼那個孩子，攤上這么個媽。”
在顧淮安的“真情感召”下，抗議的人群漸漸散了。
他成了這場風波里，唯一的圣人。
晚上，公婆又來了。
這次，他們帶來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舒晚，你別怪我們。”婆婆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我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星星好。”
“你這個病，不能再拖了。”
顧淮安站在他們身后，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淮安已經簽字了，你就跟醫生走吧。”
“去醫院好好配合治療，等你病好了，我們再接你回來。”
公公語氣冰冷，像是在宣布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
那兩個男人朝我走來，手里拿著束縛帶。
我被他們逼到了墻角，退無可退。
我看著顧淮安，看著他臉上那恰到好處的痛苦和不忍。
我突然笑了。
“想送我去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