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懵了下,動作隨之停住。
韓悠眼看著糖醋鯉魚定在半路上,整個(gè)人都不好了。
怎么上個(gè)菜還有人半路截胡呢??
他扭頭一看,門口一襲火紅,鳳冠霞帔。
好家伙,誰家的新娘子逃出來了?
楚盈紅裝似焰,站在飯館兒門口像一輪烈陽,張揚(yáng)又肆意。
她盯著那一盤糖醋鯉魚,大手一揮。
“這是什么魚,我要了!”
鳶尾看看前面坐著等的沈大人,又看看楚盈。
直覺這兩位都不是善茬。
“姑娘,這條魚是這位客人點(diǎn)的,您稍等片刻,我再讓廚房給您做。”鳶尾為難道。
楚盈也想等啊,但她不是自己一個(gè)人,身后成百上千人的迎親隊(duì)伍呢,原本計(jì)劃今兒過了江州,走水路很快就到京城了。
“還要多久?”她小臉微沉。
“約莫小半個(gè)時(shí)辰。”鳶尾推算道。
本來是不需要這么久的,小酥肉太香了,引來食客有點(diǎn)多,姑娘一人在廚房忙不開。
“太久了,我就要這一條。”楚盈捋了捋袖子,朝后攤開手心。
甜梨會意,掏出一袋銀子放上去。
楚盈將那袋銀子隨手?jǐn)R在旁邊飯桌上,“這條魚給我,再來幾個(gè)菜,這些銀子就是你們的。”
鳶尾:“……”
她發(fā)誓她真的沒有心動!
真的!!!
那一袋銀子真的好多啊啊啊啊,姑娘你快出來看一眼!奴婢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試圖讓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平靜下來,奈何越用力跳的越快。
看來她的心臟也被這袋銀子打動了。
鳶尾望向沈正澤和韓悠,眼中滿滿的期待。
她希望沈大人可以網(wǎng)開一面,主動放過這盤魚。
可惜她失望了。
韓悠冷笑一聲,站起來為自家爭取糖醋鯉魚。
“你是何人家的姑娘,知道你搶的這盤魚是誰點(diǎn)的菜嗎?!念你一介女子,網(wǎng)開一面,還不快快退下!”
楚盈明眸皓齒,不經(jīng)意間瞥去,盡是無懼肆意。
“哈哈哈,那你倒是說說,你家主子是誰?!”
拼爹她從來沒帶怕的!
韓悠看對方非要跟自己見個(gè)高低,暗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家大人在江州府衙任職,姓沈。”
如此說,應(yīng)該明白了吧。
大人的名諱江州可是無人不知。
識相的速速離去此事便罷了。
楚盈豎著耳朵等了半天,連個(gè)名字都沒等來,心中納悶。
“你倒是說他叫什么名兒啊,連名兒都不敢說,莫不是無名小卒?”
韓悠生氣了。
“你怎么說話的,豈有此理?!我家大人說出來嚇?biāo)滥悖 ?/p>
他從懷里掏出江州知府的令牌,亮給楚盈主仆幾人看。
楚盈定睛一瞧,就笑起來了。
“甜梨。”
甜梨也從懷里摸出一塊牌子,還是玉做的,雕刻著花紋。
“我家姑娘乃前楚太傅嫡女,圣上下旨冊封的秦王妃,此番從云州前往京城完婚,路過江州,就想吃條魚,還望大人海涵。”
韓悠目瞪口呆。
完辣完辣,大人,這個(gè)咱拼不過啊。
未來秦王妃,那不是您的小王嬸嗎?
鳶尾險(xiǎn)些端不住手里的盤。
天哪,秦王妃!!
姑娘救命!
沈大人和秦王妃搶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