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綻神色陡然陰厲,那只傷手緊緊攥住,“太后為什么留她們在宮里過夜?”
綾羅照實回稟:“給喬家下人傳話的太監說,太后與她們聊得投緣,所以特留她們一晚?!?/p>
男人聞言深深吸氣,胸膛劇烈起伏,良久才顫著氣息呼出。
那只傷手死死攥緊,鮮血浸透紗布欲要滴落,卻渾然不覺痛楚一般。
“她又騙了我!”他眼眸猩紅暈著濕意,心底的疼一圈圈漾出來。
綾羅看著他這副樣子有些害怕:“主子這話是何意?”
“她和裕王之間,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彼粑澙踔蹨I頃刻滑落。
綾羅不明所以,也不敢好奇詢問。
景綻想起喬嘉茵說過的所有話,此刻恍然覺得全都是哄騙。
他喃喃道出自己的猜測:“若他們早就心悅彼此,這次太后召她進宮,很可能就是裕王的安排”
留宿壽寧宮?恐怕明日人就到了裕王府。
他心痛,委屈,惱怒不已。
回想喬嘉茵在他面前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一想到全都是在做戲騙他,就心口瘀滯刺疼得喘過不氣。
茵茵,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昨夜的情動,呢喃,回應以及纏綿,也都是演出來的嗎?
為了逃離,為了回到裕王身邊,你當真能狠下心騙我至此?
“顧平!”
他聲音森寒裹滿戾氣,“命人盯死裕王府,盯死所有宮門,更衣,我要進宮!”
綾羅大驚,慌忙攔住他:“主子要做什么?”
一雙狹長的狐貍眸中凝著寒光,陰鷙翻涌,連淚意都透出幾分猙獰:
“進宮抓人!”
顧平聞言也嚇了一跳,急忙攔住他:
“主君三思??!宮門已經落鎖,您這樣擅闖壽寧宮,即便陛下圣眷隆厚,此舉也恐難善了??!”
“滾開!”
景綻話音剛落,外面忽然進來個手下單膝跪在他面前稟報:
“啟稟主君,裕王方才去了無憂樓?!?/p>
男人一愣,疑惑看向跪著的人。
喬嘉茵人現下還在宮里,裕王去無憂樓做什么?
他冷靜些許,吩咐身邊的人:“顧平派人先去宮里盯著,綾羅跟我去無憂樓?!?/p>
壽寧宮。
兩姐妹被安排住在一處。
喬嘉茵緊了緊脖子上的絲巾不敢脫衣服。
坐在浴桶里的喬欣然奇怪地看她:“姐姐不沐浴嗎?”
“我”
她脖子上的吻痕還算少的,脫了衣服更是沒眼看。
心里暗罵了聲景綻那個混蛋,面上卻訕訕牽動唇角:
“我覺得有些不舒服,就不洗了。”
喬欣然看她拘謹的樣子,從浴桶出來穿了衣服,來到床邊看她。
“姐姐哪里不舒服?讓我給你把把脈。”
說著話,已經拉過對方的手為其診脈。
不多時,她彎唇輕笑:“難怪呢?姐姐月事將近,是不是小腹悶,心緒也跟著受了影響?”
喬嘉茵回想上月的日子,算來的確就在最近幾天,于是順勢點頭:
“沒錯。”
喬欣然瞥了眼她脖子上的絲巾,疑惑:“姐姐的癮疹還未消嗎?給我看看?!?/p>
話音未落,已經拽開了對方脖子上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