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飛猛地看向他:“小叔,你這是什么意思?”
何宴君看也不看他,只手指輕點,楚曼當即會意,推著何宴君便越過他向前走去。
楚曼與何若飛擦身而過的一瞬,何若飛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拉她。
只這一瞬,何宴君一個冷冽的眼神瞥來。
何若飛被這一眼的威嚴迫視到愣在原地,而何宴君早已到了何家家主面前。
“哥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當年你我的家住之位爭奪,因為我出了車禍而慘敗。可是你今天要把這個位置給你兒子,恐怕,難服眾望了。”
何宴君笑著,看向首座上,那個害自己坐了多年輪椅的罪魁禍首。
“何家家規,第一條,是能開出當世最佳原石者,才能繼任。當年我車禍住院,賭石現場,只有你一人到場,你勝了我,贏了這個位置。”
“可今天,你的這些個兒子們,有誰能開出當世最佳原石嗎?連這道門檻都跨不去,談什么家主繼任?”
何宴君聲音并不大,卻字句有力,讓何老爺子暗自咬起了牙。
他對何宴君話里話外的當年事及車禍閉口不提,保持著家主的氣度道:“宴君,那依你的意思是?”
何宴君籌謀多年,不跟他廢話:“何家晚輩男丁,當場開石,勝得者當家做主。”
何老爺子看看坐在輪椅上的何宴君,又環顧了現場自己其余的兒子,不由得笑了:
“遵循家規,現場開石?宴君啊,你別忘了,何家還有一條家規,有子嗣者,才可繼任家住。我倒是無妨,這些個不成器的孩子們,都能試一試,只是你這身子......”
他別有深意地看向了何宴君的腿。
現場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何宴君車禍以后雙腿殘疾,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宴君有子嗣。”
站在何宴君身后的楚曼開口,打破了他何老爺子意味深長的注視。
她不疾不徐地掏出一份羊水檢測單,擺在眾人面前。
“宴君的子嗣在我肚子里,已經做過羊水檢測,諸位族老可一一過目。”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何若飛,他一把搶過楚曼手里的檢測單,看清那上面的結果后,雙眸霎時間被憤怒填滿。
“楚曼!你竟然敢背叛我?!”
楚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何宴君余光瞥見他攥著檢查單的手都在顫抖,只輕笑了一下:“若飛啊,你不喜歡這張單子的話,撕了也沒關系,這是復印件,你撕了一份還有無數份。”
正被憤怒填滿試圖把單子撕個粉碎的何若飛,動作陡然一停。
在場族老一一看過單子,確認無誤后。
相互對視著,都沉了沉眼眸。
這下,何家是真的要重新洗牌了。
唯獨阮青紅,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來。
楚曼跟了何宴君?
對她來說,這倒是件好事。
可是看著天人之姿的何宴君,阮青紅心里的嫉妒卻又濃烈地升起。
憑什么,這個出身低微的野女人,總能夠這么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