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蕭明夷幽幽乜她一眼。
絲毫沒有打擾她人美夢的自覺,捏著她的耳垂仔細擦拭,“自然是替你擦臉。”
“”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并不好受,擦完臉后,宋令儀直接蒙進被子里,不再搭理他。
軟床房只備了一床被褥,等蕭明夷也躺進去時,里側的少女明顯身軀僵硬。
在宋令儀的觀念里,只有很親密的人才可以同床共枕。她和土匪頭子雖有了肌膚之親,但一沒有嫁娶,二沒有感情基礎,跟普通夫妻不一樣。
躺在一起的感覺,也怪怪的。
忖度間,少女側過身,背對睡在外側的土匪頭子。
在她清醒的時間里,二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蕭明夷一向少眠,身側驟然多了個人,耳畔還縈繞著少女輕微又均勻的呼嚕聲,就更難以入睡了。
夜半三更,萬籟俱寂。
蕭明夷幾乎是剛入睡,就被宋令儀‘吵’醒了。
蓋的被子不翼而飛,里側的人還一直往外擠,原本他還能堅守陣地,寸土不讓,可架不住少女實在能折騰,要么在他身上胡亂咕涌,要么一胳膊掄他胸脯上。
最后,徹底沒了睡意的男人,只能把酣睡的少女整個裹成蟬蛹,丟進床榻里面。
在這期間,少女竟沒有一點轉醒的跡象。
蕭明夷盤坐在榻上,冷冷看著里側的‘蟬蛹’,動了好幾次的殺心,都被強按下去。
次日,晨光熹微。
不知昨夜在生死線徘徊多次的少女,晨起伸了個大大懶腰。
陽光透過窗戶,室內明亮軒麗,早已沒了土匪頭子的身影,宋令儀不敢耽誤土匪們的進程,快速洗漱完下樓。
大堂里人聲鼎沸。
宋令儀略略掃了眼,而后坐到土匪頭子身邊。
他倆一個晚起,一個明顯欲求不滿,引得同桌吃飯的土匪們擠眉弄眼,哈哈大笑。
“阿梨姑娘,你昨夜是不是惹老大生氣了?”玄風湊近嘀咕。
宋令儀咬了口包子,偏頭瞟了眼土匪頭子難看的臉色,低聲道:“他惹我還差不多。”
“你倆鬧矛盾啦?”
“沒有,我哪兒敢啊!”
“老大天沒亮就在院子里練劍,指定是在反省,你也別生氣了。”
玄風自知太子殿下脾氣不太好,作為太子殿下的親信,自然得當和事佬,調解二人關系。
練劍?
宋令儀覷著土匪頭子喝粥的動作。
想不到他還挺勤奮的嘛。
長得帥又勤奮,還有領導能力,這種人干啥沒有出路,非要做土匪。
唉,可惜咯!
要怪就怪這該死的朝代吧,二八年華的少女淪為乞丐;風華正茂的青年落草為寇。
“想什么呢?”蕭明夷冷冷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
這丫頭眼睛一轉,就知道沒憋什么好屁。
宋令儀淡定轉眸,“沒什么啊。”
少女下樓遲,吃飯又慢吞吞的,大堂里的人都快走完了,也不見她放碗。不僅如此,還在和玄風嘻嘻哈哈聊天。
蕭明夷莫名不虞,剝了顆雞蛋,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