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走了好幾步，也沒見小販叫住她。
宋令儀憋了股氣，不肯回頭去買。纏枝釵雖漂亮，但要她花三兩，還是有點舍不得。
蕭明夷將少女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瞥了眼被小販?zhǔn)掌饋淼睦p枝釵，繼續(xù)牽馬前行。
過了原州城，下一個可供落腳的地方在百里外。天快黑了，‘商隊’只能在城中暫住一晚。
不巧的是，這兩天城中有廟會，大部分客棧都客滿了。‘商隊’一連找了三家客棧都沒有空房。
蕭明夷從客棧出來，看了眼饑腸轆轆，滿臉幽怨的少女，淡聲道：“玄風(fēng)，王沖。”
“在。”
“你們帶她去對面酒樓等我，其余人隨我走。”
這個‘她’是誰，二人心里都清楚。
宋令儀聽到‘酒樓’，眸光陡然一亮。
“老大，要不我們?nèi)フ铱蜅０伞！毙L(fēng)猶豫道。
“不必了，正好我有點事要辦。找到客棧，我會派人來尋你們。”蕭明夷道。
滿載貨物的‘商隊’繼續(xù)往下一條街道去。
正值飯點，酒樓大堂坐滿了客人，戲臺上還有樂師奏樂。店小二熱情招呼三人往樓上坐。
拿到菜單的宋令儀，簡直比拿到寶貝還開心，將這家店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還叫了兩壺酒給玄風(fēng)和王沖。
點完菜，樓下戲臺一曲奏罷。
幾名樂師剛下臺，掌柜就湊上去說了幾句話。過了會兒，一名身姿綽約的女子抱著琵琶上樓，走到三人旁邊那桌。
女子懷抱琵琶，屈膝行禮之后，蔥白纖長的手指開始撥弄琴弦。
那桌坐了四名男子，年紀(jì)不大，單看面相就覺得是輕浮好色之徒，四雙眼睛就沒從女子身上移開過。
女子始終低垂著視線，手指輕攏慢捻，琴聲悠揚(yáng)婉轉(zhuǎn)。
一曲終了，宋令儀點的菜也上桌了。
少女掰了塊雞腿，大口朵頤。
“誒，先別走。”
一名青色長袍，體型微胖的男子伸手?jǐn)r住女子去路，言辭輕挑：“柳姑娘這手琵琶彈得真好。整日走街竄巷賣藝，多累呀，不如跟我回家，我保你吃香喝辣。”
說著，他的咸豬手就要往柳姑娘臉上招呼。
柳姑娘抱著琵琶，往后瑟縮了一下，“公子請自重。”
青袍男子明顯不悅，但當(dāng)著這么多客人的面，也不敢來硬的。
“柳姑娘再考慮考慮，你在酒樓里彈一天才賺幾兩銀子？我家可是原州城有名的富戶”
柳姑娘蹙了蹙眉。
礙于客人的面子，她不好直接拒絕，落在青袍男子眼里，就是她對他開出的條件動了心。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宋令儀嚼了口雞腿肉，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剛好能讓周圍人聽清。
“誰？！”
“剛才那句話誰說的？！”
青袍男子應(yīng)激似的，轉(zhuǎn)身四顧，尋找聲音的來源。但酒樓人多嘴雜，一時也鎖定不了人。
周圍人各自扭頭，避開他的目光，生怕惹禍上身。
見滿堂無一人應(yīng)答，青袍男子回過頭，腆著油膩笑臉，去捉柳姑娘的手。
“柳姑娘。”
女子一聲驚呼，慌亂撇開他的手，“公子，你要做什么？”